她会偶尔从你面前经过,也会愿意吃两口你递来的猫条,在你觉得你和她很熟的时候,尝试去呼唤她过来进一步做点亲昵些的举动时,她就只会站在远处看着你,就像看傻子一样。
路明非又想起了自己和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觉得自己和零似乎有一些超越正常友谊以上的默契,但他又怕那是自我感觉良好产生的错觉。
那个女孩也从来不表态,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待在那个独属于她的小圈子里,路明非站在圈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说起来,现在零在做什么呢?自己陷入尼伯龙根的时候,她在外面又在忙些什么?
在路明非看着零的背影感慨人生的时候,一旁那个叫奇兰的印度人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向路明非伸出手意图打个招呼什么的,但却被路明非随手摆了摆打发掉了。
因为事实证明不管哪个世界新生联谊会都没什么前途,卡塞尔学院社团的生存空间已经被狮心会和学生会给霸占完了,其他的学生组织起的同好会最多也只能是同好会,并且做起来后不超过一个月时间,你就得被强迫在两极分化的学院里站队。但凡你表现出想做单独大做强的意思,不多久就会遭受到两位老大哥的联手打击,随后安静沉入湖底甚至炸不起一点波澜。
曼施坦因教授从门外走了进来,扫了所有学生一眼,尤其在路明非身上停顿了几秒,看眼神和表情似乎是很不感冒这个风口浪尖上的‘S’级新生,自由一日给风纪委员会增添了不少麻烦,作为优胜者的路明非自然就成为了首犯级别的麻烦人物。
然后就是照常的宣读规则,和路明非记忆里的3E考试没什么区别,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因为这边的时间线往后一些,所以考场设备什么的会更先进一点,比如发到手里的笔是可以擦除的中性笔,写出来的明明是圆珠笔的色调,但却像是铅笔一样可以被擦拭,这让路明非不由玩了好一会儿。
再然后就是曼施坦因教授和诺诺离开后教室里窗户自动放下的黑色幕墙,虽说好像他那边的学院里也有这个系统,但据说只有林年考试的时候启用过,似乎是为了防止爆出什么危害性言灵把教学楼给炸掉。
广播喇叭里开始播放起单调的刺耳电流声,这又是一个不同的区别,路明非记得自己考试的时候学院里相当有情调地播放了贝多芬的《降E大调第五钢琴协奏曲》,这么看来这边的考试难度还低一点,比起在钢琴曲中寻找低音部的龙文,单调电流声明显更好捕捉龙文的特征。
路明非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小白了,言灵这种东西他唱过的没有十七八九也有二十三五,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感觉自己能把言灵周期表给玩儿个遍。
但出奇的是他没有动笔去填写答案,尽管他清楚记得3E考试每一道考题,他也没有照搬那些答案,而是静心地等待着,手中的中性笔不断旋转划出规整的弧度。
他时不时抬头,看见教室里的逐渐开始的群魔乱舞,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一边转笔一边等待着该来的东西到来。
说实话,有些东西早该来了,那原本他排斥、恐惧,却每次都报以期望的东西。
等了好一会儿,该来的没来,路明非有些失望也有些困了,他在等待期间倚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着在窗外晒进来的太阳里眯着眼睛打盹。
监控室里的曼施坦因和诺诺一群人见着路明非打瞌睡的模样都有些皱眉加愣神,考试已经开始了,就连前两道题都快念过去,这笔都不动是个什么说法?准备背诵下来最后压铃一口气全写完?
又或者说...干脆是摆了?
“这么松弛?看起来十拿九稳啊!”富山雅史教员似乎很看好路明非,满眼都是赞叹。
“很有自信,但当心泡泡别吹炸咯。”诺诺靠在门边上吹着泡泡,眼底倒也满是感兴趣,想看‘S’级怎么收场。
“执行部的人可以撤掉了,他不像是会随时发疯的样子。”曼施坦因看着监控里打瞌睡的路明非淡淡地说。
在他身后,沉重如风箱的呼吸声在阴暗的角落里响起,施耐德坐在金属的轮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睡得香甜的男孩,无视了一旁赶紧帮腔造势的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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