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固看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丰阿登,再瞄了一眼已经听到话声的宋伟峰,低声道:“把人进来。”
清军的布置是分为前后两部的,前面由丰阿登和宋伟峰,再加高固所部组成,高固所部被丰阿登和宋伟峰死死地夹在中间,这显然是在提防高固的。都这个时候了,清军内部还有钩心斗角存在,这一仗的前途如何给人以信心呢?
自己主动站起身来,高固来到丰阿登身边轻轻的道。“丰大人,山下面来人了。”同时高固也很奇怪,这山下来人是干什么的呢?国防军和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倒腾的吗?
“什么?”正在闭目养神的丰阿登登时跳了起来。他是真的没有听到。同时丰阿登本身也很受刺激,这个时候山下派人来,招降纳叛吗?“把那贼子给我拖上来。”丰阿登他是正红旗出身,对于“祸害”大清江山的陈汉叛逆是极为痛恨的。不管山下之人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要是给陈汉办事的人,那就是叛臣贼子,那就该死。
“丰大……大人!”外面被两个亲兵拖进来了一个人。脱身之后马上跪在的上嗑着头不已。
“舒裕德?”丰阿登瞬间震惊了,来人竟然是舒裕德,此人是汉军旗的人啊,当初的大理知府,也是扎拉丰部的大管家。
“你竟敢也投了逆匪。背叛我大清!”丰阿登看着跪在的上的一个白胖白胖的“熟人”,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骂道。“狗奴才,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大清的好奴才,那就应该与伪汉不共戴天。两边生死相搏,活下来的只有一个。而现在这个裕德竟然给伪汉做客,他就该死。
愤怒中的丰阿登并没有看到一旁的宋伟峰眼睛里瞬间绽放出的神采,他也是汉军旗的啊。
舒裕德竟然为复汉军做起事来了,难道复汉军的规矩改了吗?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大人!”舒裕德吓的直磕头。“大人饶命。的本也想以身殉国,可是被身边的几个狗才给打晕的!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贼营中了。的真的没有加入逆匪啊!请大人开恩,请大人开恩!”一边着一边嗑着头。
宋伟峰不愿意让舒裕德死,至少在把前后都交代清楚之前,他不愿意让舒裕德死。
“丰大人。舒裕德为扎拉丰大人旗下钱粮官,这些年一支尽心尽力,从无懈怠,由此可见他对我大清的一片忠心。现在身陷敌手也是迫不得已,以我看来,舒裕德真不像是从逆之徒。还是暂且饶他一命,看他还有什么话!”
一旁的高固扁了扁嘴,也出口相帮。
“是啊。丰大人。”
“老舒的为人,我们都是知道的。这次是人作祟,从逆之事断断不会做的。大人还是缓上一缓。听听舒大人如何自白?”
高固内心中也揣着一团火热,当然面上他是很平静的。丰阿登就是没有透视眼,也没有陈鸣那似乎没有大用处的异能,不然他就可以看到自己身边的两个人此刻血液流淌在加速,情绪在激动,同时头上本来就不坚定的气息更加的不坚定了。
“吧!伪汉逆匪让你带了什么好消息过来?”眼见高固、宋伟峰都出来劝阻。丰阿登还是要给他俩留一面子的。怒“哼”一声也就暂停了发作。
看着阴沉沉脸的丰阿登。舒裕德很是害怕。但想到身后的支持以及被俘虏的父母家,还有这一趟劝降任务的好处。他还是鼓起最后的勇气颤抖抖的道:“汉……汉兵……让大人投……投……”到“投”字舒裕德实在没勇气再出下面那个字了。
“是投降吧?嗯?”丰阿登瞪着舒裕德不住的冷笑。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大人!不是我的啊!只是那些复汉军的。要是大人不……不投……他们就要开炮了啊!大人饶命呀!”舒裕德一身肥肉乱颤不已。紧紧的伏在不平的石子上。
“开炮?”高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起刚才遭受的炮击,他现在还心有余悸!“他们有多少炮?”一把拎起瘫软的舒裕德。高固大声喝问道。
“不……不下……百门。”舒裕德颤颤巍巍的道。但看到丰阿登和高固、宋伟峰都一脸不信的样子连忙改口道。“七八十门。真的是七八十门。我亲眼看到了。分做三个炮群。就在那摆着呢。是我亲眼所见啊。”出了一头急汗的舒裕德连声解释道。在来这边的时候他确实经过了一处炮兵阵地,而他也知道大炮是从三个地方打过来的,那么一个地方就有二三十门炮,三个地方可不就是实打实的七八十门了。
“七八十门?”宋伟峰低声叨念着这个数字。“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一连串的寒笑,笑的在场所有的人人人从心底发毛。可看着如若疯狂的宋伟峰,他们心中又都是心有同感。
“完了,全完了。”高固仰天长叹。道:“七八十门火炮。这还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缅甸的道路那么难行,国防军竟然只先头部队就携带了七八十门大炮,那该是要有多么强大的后勤补给能力才做得到啊。现在的国防军比当初的复汉军更加强大了。
在场之人每一个都是跟陈汉打过交道的人,所有人都清楚陈汉对于后勤是多么的重视,而且后者的后勤保障又是多么的到位。陈汉打仗很在乎‘庙算’,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们是不会冒大风险的。特别是现在人家已经是天下之主了,缅甸的情报更不可能对陈汉绝对保密,所以这一战陈汉不可能重蹈当初明瑞的覆辙。这样一来,甭管这一战的最终结果究竟如何,锡高山是一定要完蛋了。
丰阿登软软的瘫坐在石头上,心中已经想到了自己不日后的下场,但他心里没有半要对国防军服软的想法:“本官今儿本不想杀你。杀了你谁去跟逆匪传话呢。可是你舒裕德先背叛了朝廷,枉顾多年圣恩,饶了你我对不起大清在天的诸位英灵。你想怎么死呢?见血的,还是不见血的?看在你之前多年为扎拉丰尽职尽责的份上,爷今儿就给你一个恩典。”道这里丰阿登的声音多了,但是语气反是极为肯定。“本官生是大清之臣,死为大清之鬼!是绝不会叛国投敌的,大好头颅就在此放着,有本事就让山下的逆贼杀上来取吧。反正是用不着你再回去报信。”
“……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斩为肉泥!”既然舒裕德到现在都还没决定自己的死法,丰阿登就先一步给他决定了。
舒裕德是断无侥幸之理了。不可他一教训,丰阿登怎么能甘心呢?这狗东西那就是叛国投敌,给陈汉做起客来了。要不是器具不被,那就应该千刀万剐了他。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大人……”舒裕德一呆之下,就是连声求饶道。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大人饶命啊。”
“大清已经完了。大人可比顽固不化,愚忠到底呢?有一条活路比什么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