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复汉军的手榴弹很有原时空赤色根据地边区造之特色,爆炸威力根本不能与二战时期成熟的‘小甜瓜’媲美,弹片的杀伤效果极糟糕,还时不时有灭火的。但话说回来了,对于高邮州的复汉军来说,就是这种手榴弹现在也不能敞开了供应部队。
复汉军需要更多的铁来制造大炮和炮子,一枚手榴弹的铸铁弹体重量是不大,可一万枚手榴弹呢?十万枚手榴弹呢?整个复汉军三四万人马,一场场战斗消耗的何止十万枚手榴弹啊。
所以在离开根据地之后,远征军里手榴弹这类东西,就始终是限量的。
这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姓曾,原本是鲁山的衙役,最早在抄土门集陈氏老家的时候被抓的,然后就活命才是第一的投靠陈家了。三十五六的年纪,这人的性格已经早早的定型,很滑头的,衙役出身么,怎么可能不滑头?所以混到现在才是一个队官,还是新兵营的队官。
后勤处的主管段国瑞与曾明是老相识,也是鲁山人,是当初跟在陈惠门下混饭吃的那些个白役之一。段国瑞的能力比不得郑宏宇、魏秀志那些当年陈惠手下的得力干将,混到现在也只是第三旅后勤营的三个营副之一。
子婴沟作为复汉军与清军对垒的前沿阵地,在这里设立一个后勤站是很有必要的,段国瑞被派来主管这个站的一切事物。
“我说老曾,你还是不是个当兵的?改行当土匪了是吧?我已经多给你们队五箱手榴弹了,还要怎么着?做人别太贪了啊,我给你说。”
“老段,这人能多捞一点就要多捞一点。我跟你是啥关系啊,鲁山县衙的人有幸在这地方碰到一块的有几个人?当然要可着劲的多捞了。要是别人站在你这个位置,能多给我五箱手榴弹,我曾明就高兴地谢天谢地了,我转头就走。因为没那个关系。”曾明一副无赖相儿,拍着段国瑞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这不是你老段在这个位置上的么,有你这个关系在,我能多得了五箱手榴弹就跟偷了老母鸡的狐狸一样,乐呵呵的就跑么?我肯定要再多拿一些啊。”
“兄弟哎,出了子婴沟就是要命的买卖,多几箱子手榴弹,你老哥这条命说不准就能保住。你说什么也要再给我几箱子,不然今个我就不走了。你还要管我吃喝,管我睡觉。”
段国瑞看着一脸嘿嘿的曾明,嘴巴里‘啧,啧’,“就你这赖皮脸样,要是改不了这毛病,部队早晚会把你踢出去。我再给你十五箱手榴弹,但咱们说好了,出了这个门我就不认账。另外你要给我整过来一把好刀来。”
段国瑞别看干的是后勤的工作,却很喜欢刀马,宝刀快马。他已经收藏了多把好刀,在扬州还有一匹好马,后勤部队么,整个复汉军就是骑兵营的战士们缺马了,后勤部队的高层也不会缺马。但他还是没够!
曾明只是一个队官,找他要一匹好马,那是难为人。但找他要一把好刀,完全没问题。
果然,曾明拍着胸脯保证到:“没问题。我一准给你弄过来一把好刀。”
十五箱子手榴弹就是七百五十枚手榴弹,加上之前五箱子,曾明队拢共才百十人,现在人均多出了十枚手榴弹,再加上本来配的五箱子,和他们对的留底,人均十五枚手榴弹,那就是面对清兵一个营头,他也能丝毫不怯劲啊。
而就在次日清晨,曾明队气势高昂的走出营地,向着宝应方向渗透的时候,复汉军说不知道的一支吉林马队也打宝应城南门开出,气势汹汹的往着高邮州方向冲来。
此刻坐镇淮安的清漕运总督已经不再是高晋了,这位乾隆朝第一皇贵妃高佳氏的族兄,已经被乾隆夺去了所有官职,返京闭门思过了。漕运总督的位置由李侍尧担当。
而这位李侍尧又是何许人呢?他是大汉奸李永芳的四世孙,汉军镶黄旗人。
乾隆二十一年署理两广总督,乾隆二十四年实授两广总督,乾隆二十六年被召回京授为户部尚书、正红旗汉军都统,袭爵勋旧佐领。乾隆二十八年又被授为湖广总督。次年,李侍尧调再被任为两广总督。因为右江镇总兵李星垣因贪污获罪,李星垣是李侍尧所举荐的么,受了牵连的李侍尧回京署理工部尚书。乾隆三十一年,又调署刑部。乾隆三十二年,再回到两广总督的任上,袭二等昭信伯。三十三年被调回北京城,被授为武英殿大学士,眼看着就要入职军机处了。
——阿里衮被正式剥夺了军机大臣职衔,福隆安以和硕额驸、兵部尚书在军机处学习行走。四月,转工部尚书,是正式顶了阿里衮的位置。可紧接着尹继善出任两江总督一职,总领江南军事,阿桂也很有可能去替换阿里衮,军机处就空出来一个位置,李侍尧资历能力全都不差,如果待在京师未尝没有替补的可能。但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索琳以署礼部侍郎在军机处行走。
李侍尧到了淮安之后,立刻向北京请命调一支马队南下淮安。因为李侍尧觉得,以步队渗透到高邮州城后头去截断运河并不容易做到,可马队可以。以马队的速度,他们甚至可以绕过东边的射阳湖,从东侧插入高邮州后,并不一定要走高邮湖与射阳湖之间的那片空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