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太小,只能寻找适合的尺寸。
进了一家店,严贺禹和温笛分开看,他想知道他跟温笛能不能看中同一样家具。
老板娘给严贺禹介绍了几款价格贵一点的书桌,“这几款适合你媳妇。”
对于媳妇这个称呼,严贺禹没反驳,也没应声。
“贵是贵了点,但一分钱一分货。买回家一摆,档次不一样。”
严贺禹说:“看她喜欢什么样的。”
“我跟你说,女人都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贵的,男人该有主见的时候得有主见,得知道心疼媳妇儿,你说是不是?”
严贺禹点头。
老板娘还以为他有点松动,接着给他介绍。
但严贺禹最后还是那句:“我听她的,她觉得哪款好就买哪款。”
老板娘无语了,后来连话也不想说。
两人把所有书桌看完,温笛询问他:“你看好哪款?”
严贺禹看中的是很简洁的一款,价位中等,他告诉温笛:“右边第三张。”
巧了,温笛也想买那张书桌,看来他把剧本研究的很透彻,了解主人公的喜好。
跟老板讨价还价后,他们买下那张。
今天收获不小,赶在批发市场下班前,他们买齐了餐桌餐椅,还订了小尺寸的沙发。
严贺禹和温笛在沙发上眼光不同,最后订了温笛看上的那套。
从家具市场出来,温笛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江城本地号,她接听。
是送斗柜的师傅,问家里有没有人,天黑前给她送过去。
温笛看眼手表,告诉师傅,她半小时左右到家。
约好了时间,她跟严贺禹说:“我去趟房子那边,你先忙。”
严贺禹:“我晚上没其他事,跟你一块过去。”
他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那边,等着温笛开车锁。
温笛瞅着他,“你自己车呢?”
他理由很充足:“知道你肯定开车来,我让他们回去了。”
温笛:“”
不想跟他斗嘴,她拿出车钥匙开车。
严贺禹坐上副驾驶,把座椅往后调,空间勉强够伸开腿。
他系上安全带,已经想不起上次坐她的车是哪年。
两人沉默了半路。
严贺禹手肘抵在车窗,帮她一起看前边的路况。
“《欲望背后》大概多久能拍完?”他侧眸,借着说话看她一眼。
温笛:“顶多一个月。”
后续的剧本都改好,周明谦挺满意,说男女主之间的对手戏终于有了张力。
“我现在能腾出精力忙你的电影。”
严贺禹建议她:“你先出去玩几天,接下来又得忙七八个月。”她喜欢滑雪,今年肯定没时间过去,去年应该也没去。
“趁着天还冷,你找个地方滑雪。布置房子的事交给我。”
“下个月的,这个月二姑妈没空。”
温笛和温其蓁约好了去滑雪,但温其蓁这个月太忙,走不开。
“你表弟开学没?没开学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
“早去学校了。”
接下来又没什么可聊的。
严贺禹打开音乐播放器,找了一首粤语歌播放。
他把声音开的很小,歌词他记得,于是关了手机屏幕,到了副歌部分,他状似无意低声跟着唱。
以前秦醒就说过,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严哥唱歌时的嗓音。
温笛握了握方向盘,以前他经常唱歌给她听。
思绪飘得有点远,她给拽回来,瞥他一眼,“你是不是很久没去K歌了?”
“你怎么知道?”
“唱跑调了。”
严贺禹确定没跑调,是她让他别唱了。
他把音乐声调大,没再跟着唱。
车子还是停在前天停车的地方,他们走着去房子那边。
夕阳收回最后一抹余光,天色沉下来。
严贺禹跟她并排走,不自觉就会想,要是没分手,她现在会怎么走路。肯定是整个人都赖在他身上,拖着他走,一点力气不想花。
“温笛。”
“嗯?”
他指指卖串子的店铺,“要不要吃?”
“不吃,晚上剧组有聚餐。”
严贺禹作罢。
送货的师傅已经在院门口等着,柜子不算重,师傅直接背上二楼。
严贺禹要帮忙抬,师傅说抬着不方便,不如背着走。
斗柜直接贴左手边的墙放,大小正合适。
温笛双手抱臂,站在厨房门口,盯着柜子看,要是再高三四公分会更洋气一点,但市场上没有高矮正好的柜子又恰好是她喜欢的样式。
“看什么?”严贺禹开了客厅的灯。
温笛说:“要是高一点就更好了。”这样也不错,上面再摆几本书,放个花瓶装饰一下,不影响整体效果。
严贺禹思忖半刻,“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加可收缩的支撑腿。”
温笛刚才没想到这个法子。
“你等我回来,可能要一个小时左右。”
温笛对着他背影问:“你干嘛?”
“买支撑腿。”
“不着急,等明天白天,我找师傅来安装。”
“我自己装。”
严贺禹拿上钥匙已经匆匆下楼。
温笛反锁上房门,在屋里溜达,脑海里想象着哪些地方该添置什么。
手机响了,秦醒打她电话,问她几点到。
温笛看了眼时间,“你们先吃,别等我,我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斗柜要稍微改一下。”
“你在老房子那?”
“嗯。”
“那我给你打包一份送过去。”
秦醒不等她说话,切断电话。
温笛发他消息:【不用打包送来,我回家吃。】
秦醒:【知道了。】
一个小时零十分钟,严贺禹回来。
他拿钥匙开门,没打开。
“温笛。”他叩门,“是我,开门。”
温笛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一幕很熟悉。
她大步过去开门,“在哪买的?”
“不知道,找了房东帮忙带我过去。”除了支撑腿,他还买了一套工具。
刚才他走得急,温笛没来得及问,“你会?”
“没什么技术含量,我看过视频,很简单。其他人都是网上买的支撑腿回家自己安装。”严贺禹放下工具箱,在客厅地上铺上纸板,让温笛帮忙抬一下斗柜,“把柜子倒过来放。”
放好柜子,严贺禹脱下外套,又脱下手表,“帮忙拿一下。”
温笛接过来,他摘下袖扣又给她,然后将衬衣衣袖一直挽到小臂。
客厅太小,温笛往后退了几步,不影响他干活。
她靠在卧室的门框上,看他认真给斗柜加支撑腿。
客厅柔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将他冷冽的气质晕染了一层暖。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想到‘洗尽铅华’这个词。
不清楚是她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还是本来时间就这么短,感觉没用多久,他给斗柜加上了四只腿。
严贺禹又仔细拿卷尺量了每个腿是不是一样高矮,确定无误后,他将卷尺放一边,“再帮个忙。”
温笛给他手表,等他戴好,他们一起把斗柜抬到原位置。
严贺禹问:“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你想要的样子?”
温笛看后,“比我想的还要洋气一点。”
“那就好。”
严贺禹去收拾工具。
这时有人敲门,“你好,外卖,一位姓秦的先生给你们点了火锅外卖。”
温笛忙开门,是两位小哥配送过来,还给他们送了一个电火锅和两套餐具来,连擦手的毛巾都有准备。
秦醒考虑周到,又买了一个超长的插线排。
房子里有简单的桌椅,他们将外卖放下后,一一交代清楚才离开。
严贺禹用其中一条毛巾擦桌椅,说:“正好想吃火锅。”
温笛没吱声,把洗干净的锅通电,开始煮汤底,又将菜一份份打开来。
严贺禹帮着倒蘸料出来,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吃顿饭。
屋里很静,只有打包袋的悉索声。
他们相对而坐,严贺禹倒了两半杯饮料。
汤底煮开,温笛在往锅里倒牛肉。
他拿起自己的饮料杯,跟她面前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没想到还能跟你一起吃饭,更没想到,我们兜兜转转还能又遇上。温笛,以前我能给你惊喜和浪漫,以后也能平平淡淡陪你过日子。”
他又加一句:“惊喜也不会比以前少。”
他把她杯子里的饮料倒在他杯子里,一个人将一杯饮料喝完。
温笛始终没说话,牛肉很快涮好,她全部挑到两个碗里,把多的那碗给他。
严贺禹默默吃着她给涮的牛肉,心里涌出的滋味省了蘸酱料。
家里过于安静,他打开手机,找了一首歌。
不是傍晚放的那首粤语歌,换了一首她以前喜欢听的。
优美的旋律在空空的客厅回响。
“亲爱的旅人,没有一条路无风无浪,会有孤独,会有悲伤,也会有无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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