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现在看?”
“嗯。现在想看。”
严贺禹还有工作没处理,他找出遥控器,先陪温笛看剧,调到她看的那个台。
“等我一下。”他去卧室拿来充电器。
“老公,好了没?”
“马上。”严贺禹把充上电的手机打开扬声器,放在电视机跟前。
手机另一端,温笛把家里的电视调成静音,她只看画面,剧里人物说话声通过严贺禹的手机同步传来。
严贺禹出差时经常用这个方式陪她。
“电视声要不要再调大一点?”严贺禹问她。
温笛回:“正好。”
严贺禹把擦头发的毛巾送回浴室,坐回沙发上。两人开的是语音通话,他去干别的她也不会知道,但他还是耐心坐在那陪她隔空看电视。
温笛最多让他陪着看一集,准时结束通话让他忙工作。
行程最后一天的中午,所有商务活动结束,严贺禹有几个小时私人时间,有朋友下午约他打高尔夫,他婉拒。
“温笛在哪录节目?”
康助理:“听说《如影随形》第二期在海棠村录制。”
从他们住的酒店开车到海棠村不过一两小时车程,不算远。
严贺禹斟酌片刻,决定:“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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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随形》第二期的主题是海,明早开始录制。
温笛比其他嘉宾提前半天到达海棠村,沈棠的老家就是这,她过来看看沈棠的爷爷,顺道把母亲给沈棠买的手包带来。
沈棠家跟大海一路之隔,坐在家门口就能看到绵延的海岸线。
温笛到的时候,沈爷爷正坐在海棠树下乘凉。
爷爷一人坐在那,望着不远处热闹的海滩,目光没有聚焦,似乎在走神,一开始他并没认出温笛,有人在树旁停下,他以为是来这里旅游的游客,找个树荫凉快凉快。
直到温笛放下行李箱,在他跟前蹲下,她没说话,戴着墨镜笑着看他。
沈爷爷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脸上随即绽开笑容:“笛笛你怎么来了呀,棠棠不在家,她在拍戏。”
“爷爷我知道。”温笛拿下墨镜,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告诉爷爷:“我过来录节目。”
沈爷爷得知她要在海棠村住上几天,让她住家里。
温笛也想多陪陪老人,沈爷爷之前动了一场大手术,身体大不如从前,可录节目不是拍戏,节目组的所有嘉宾统一吃住,方便录制素材。
沈爷爷遗憾道:“那等你录完节目,在家玩两天,给你煲好喝的汤。”
温笛笑着应下来。
她陪沈爷爷吃了中饭,饭后她打算骑车带爷爷去消消食再午睡。
“爷爷,我骑电动车载你沿着海边遛遛。”
沈爷爷笑说:“棠棠到现在都不敢骑我的电动三轮车。”
温笛什么车都会开,什么车都会骑,连老式的二八车都骑过,因为剧本需要,她自己体验过之后才能真情实感写出来。
这个季节的海棠村是一年里最舒服的时候,海风吹在脸上,清润凉爽。
温笛载着沈爷爷,从祁明澈的镜头里一闪而过。
祁明澈在一个钟头前到达海棠村,把行李放到房间,他带着相机来到海边,没想到第一张照片捕捉到岸边公路上的温笛。
她那套玫瑰粉的长裙,在阳光下肆意又张扬。
祁明澈放大照片,蓝天白云下,错落有致的海棠村建筑,海滨道上,佝偻的老人,明艳的年轻女孩,一辆半旧的三轮车。
画面上的人与景,格格不入却又那样鲜活。
他点击删除键想删掉这张照片,最后关头又犹豫。
等他抬头再看那个方向,三轮车远去,只剩一团模糊的黑影。
祁明澈关了相机。
傍晚,所有录制嘉宾在下榻的民宿大厅集合。
辛沅给大家买了当地的一款饮料,冰镇过后每人一瓶。
其他组嘉宾都是一人拿两瓶,替同伴拿一瓶,温笛顺手多拿一瓶,打算给祁明澈,如果不是因为有节目组的摄影头跟拍,她不会自作多情。
她把饮料递一瓶给祁明澈,他没接:“谢谢,我胃疼。”
温笛哪能看不出他不是胃疼不敢喝,只是针对她这个人而已。
终于找到一个远离镜头的机会,她索性戳破伪装出来的假象,“你对我有意见?”
祁明澈看了她几秒。
答案不言而喻。
温笛觉得有意思:“我还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得罪。”
祁明澈依旧没搭腔。
温笛既然知道他对自己有意见,那自然要弄个明白,“有意见就说,你能忍,我忍不了。”
祁明澈笑了下,声音冷淡:“知道你演技了得,再装就没意思了。”
他抬步就要走。
“我装什么?”温笛忍无可忍。
祁明澈跟她高高在上的目光对上,他几乎是一字一顿:“你跟明见钧那档子事,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温笛终于明白连日来祁明澈对她不理不睬偶尔冷暴力的态度,原来误会她跟明见钧有婚外情。
明太太姓祁,她猜测着祁明澈跟明太太的关系。
温笛扯着一抹惔笑:“你是明太太的侄子?”
侄子为姑姑打抱不平,合情合理。
祁明澈斜斜地倚在屋檐下,石墙斑驳,他姿态慵懒,别人怎么都猜不到他正跟温笛对峙。
还以为他们俩在闲聊。
“怎么,明见钧没告诉你,他还有个小儿子?”
温笛笑笑:“他还真没提过你。”
祁明澈就知道温笛不是好对付的那类女人,能不动声色跟他父亲在一起八年,还让他父亲死心塌地,手段自然不一般,不是被他当面拆穿她就会恼羞成怒,方寸大乱。
旁边路过的游客似乎认出他们,俊男美女最吸睛,不少游客一步三回头。
一墙之隔的民宿里,其他嘉宾正在热聊。
这里说话不方便。
祁明澈对她误会太深,不是她解释一句她跟明见钧只是合作关系就能澄清误会。温笛下巴对着路口微扬:“我对海棠村熟得很,请你喝杯绿茶。”
她不管祁明澈去不去,径自抬步离开,步履悠闲。
祁明澈在她背影拐弯后,跟了上去。
海棠村的夜晚热闹又璀璨,远处的渔火跟近处的霓虹交相辉映。
温笛找了一圈,所有餐饮店客满,海边露天咖啡馆更是一座难求。
她打包两杯绿茶,“喏,请你的。”她递给祁明澈一杯。
在祁明澈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她笑说:“是不是在想,我买绿茶的钱有可能花的是你爸和你妈妈的共同财产?”
祁明澈:“”
被噎得哑口无言。
“放心,我自己有收入,请你喝茶的钱还是有的。”温笛把冰镇绿茶塞他怀里,自己插上吸管喝起来。
没处可坐,两人沿着海岸线走。
祁明澈想扔掉这杯绿茶,又觉得可惜。
他习惯了奢侈,却从不浪费。
就这样像拿烫手山芋一样,拿了一路。
旁边没有人经过,祁明澈说话:“你到底怎么想的?明见钧的年龄跟你爸差不多。”
温笛扫他一眼,“他比我爸大五岁,没我爸帅。我男朋友更帅,比你爸年轻三十岁。要不是他出差没空,应该让他来节目组一趟,让你知道自己有多眼瞎,竟然觉得我会找你爸。”
祁明澈眼底的情绪没任何起伏,“让明见钧给你找个年轻男人来假扮你男朋友陪你演戏?我没兴趣看。”
温笛说:“你就算有兴趣看但没这个机会,他不是明见钧能请得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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