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后门处,忽然多出了几个安保。
今晚负责这里的老雷看着他们,好奇地凑上去,问:“几位兄弟看着面生,哪里来的呀?”
“今晚后门的安保交给我们就好。”队长模样的说道。他没有回答老雷的问题,仅仅是交待一句后,就带人接管了老雷一组的位置。
“兄弟,你们到底哪家的?万一出了事,我们这不好交代啊。”老雷看出这伙人各个面带杀气,绝对不是他们这帮人惹得起的。
所以,老雷带人乖乖地让了位置,只要个来历所属,免得到时候出了事,他要推给谁都不知道。
“清河财团安保部,我是负责人靳阳。”
“那,那就辛苦几位兄弟。我们先下班了。”说着,老雷就要从后门走出去。
然而,几个人刚要走,靳阳手下的人立刻将他们围住!
“兄弟,这是几个意思?”
“主办方的意思,今晚任何人不许从后门离开。”靳阳冷着脸,不留半分情面的说道。
老雷皱皱眉,搞不懂这帮财团的人要做什么。但大财团的想法又不是他一个小保安能管的。所以,老雷只能先压住手下兄弟不满的情绪,好声好气地说道:“兄弟,我们就是一群挣死工资的保安,能早点下班回家那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不可能碍到里面那些贵人的。您抬个手,行个方便,让兄弟几个从这后门先溜回去休息就行。耽搁不了您的。”
“不行。”靳阳如同不通情理的机器,将老雷一行人强制压了回来。“要走,走正门。”
“这……”老雷迟疑了。他们一群保安如果堂而皇之地从宴会厅穿过,再走正门出去,难度可是不小。
且不说万一哪位财团的话事人觉得脏了眼,被老板从监控里看到,他们这月都相当于工作白干。
但是,在这里和靳阳的人起冲突显然是更不明智的做法。于是,老雷只能是同意了。“兄弟们,咱把衣服收拾一下,贴墙边走正门。”
可这一到正门,老雷就更搞不懂大财团的意思了。
这宴会不仅进门资格查的极严苛,正主刷请柬,家眷要提供担保证明,而且出门也要查。
“搞什么,后门不让走就算了,前门走还要查人脸识别。”一名刚来不久的小保安小林子抱怨道。
他说:“财团的人事情就是多。这进门查,出门也查。你要是怕偷东西吧,也不搜身也不扫描,就往那机器前边一站,识别个人脸,当我们钦差犯吗!”
“那叫通缉犯。”老雷纠正道。他皱皱眉,感觉这会场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硝烟。
另一边,宴会二层的包厢中,两个人一站一立。站着的那个,像是做错事正在挨训的孩子班,没精打采地低着头,任由数落。
陆千帆知道自己老爸身份特殊,但是,他实在没有想到:在这种商贾云集的场合,他爸也能泰然自若地坐在楼上的包厢中。
“在下面胡闹,很开心吗?”包厢门打开的瞬间,陆沉舟头也不抬地问道。
陆千帆顿时感觉,房间内的气温霎时低了八九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呃,那个,就……”他眼神四下游移,支吾着不敢回答。
“说话。”陆沉舟食指指节敲了敲桌子。“你不在骑士团,跑来这里做什么?我听你打了离队申请,为什么没有按申请上写的时间归队?真以为临时编制就可以不守纪律了么!”
陆千帆当场怂了。正如陆沉舟所言,陆千帆申请离队,归队日期却是随手填的。按时间算,他应该已经回到驻地一天了。
“这个……那个……”刚刚在楼下游刃有余,尾巴几乎翘上天的陆千帆,此刻犹如做错事的拉布拉多一般,不仅夹着尾巴,还用前爪掩住鼻子,趴在地上呜咽着。
云玖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干脆是藏到了门外。她趁陆千帆不敢说话的功夫,探头朝陆千帆做了一个鬼脸后,就蹑手蹑脚地走出一段距离,飞一般地逃之夭夭了。
陆千帆被云玖气得干瞪眼,但是在陆沉舟的威势下,他哪敢多说一句废话。
“你的回答呢?”
“这场宴会中,有人要交换一份和神话种魔兽以及圣子血脉有关系的资料,我想试试能否截胡。”陆千帆说。
陆沉舟抬头剜了陆千帆一眼,说:“那你找到这份资料了吗?”
“撕,撕了。”陆千帆结结巴巴地说。要是早知道陆沉舟会亲自跑来督军,就算借陆千帆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撕了葛林拿着的文件啊!
“这就是你所谓的截胡?”
“我认为,比起一份内容无法辨识真伪的资料,保护公民个人权利不受侵害,才是我所应当做的!”陆千帆忽然正色道。
一感觉自己占理,陆千帆在陆沉舟面前就硬气了。
但陆沉舟一个眼神瞪过来,陆千帆就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又蔫了下去。
陆沉舟坐在沙发上,问道:“既然文件没能拿到,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陆千帆感觉自己像是在被督察盘问。但面对陆沉舟那张越来越黑的脸,理亏的陆千帆实在是没有对抗的胆量。
他说:“按照云玖查到的消息,葛林今晚应该会和陈晖和康如镜交换这份文件。所以,我判断葛林既然敢在交易开始前提出用这份文件向云玖提出,呃,是要挟云玖。”
陆千帆连措辞的功夫都不敢过多耽搁,继续说:“就说明葛林携带的资料应当不止一份。所以,等到交易开始,我还有机会。”
“如果你们打算夺取文件,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就应该主动避让,而不是任由事端发生,让人提前戒备。”陆沉舟说道:“你以为你混进宴会的手段没人察觉吗?”
陆千帆忽然眯起眼,说道:“葛林和陈晖都知道我的名字,甚至知道我的一些个人信息。难不成,他们是提前调查过我?”
“现在才注意到?”
“这不会是他们专门为我下的套吧?”陆千帆脊背冒起一阵寒气。
陆沉舟说:“算不上,不过是在提防这宴会中的人罢了。他们真正要套的人,不是你。”
“那是谁?”陆千帆问道。
陆沉舟看着陆千帆,没说话。
陆千帆似乎猜到了答案。“你在这里,难不成他们要套的,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