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一下子对公诉方不利了起来，因为无论如何，都很难解释，这头上的痕迹是如何砸出来的。

“那……那她就是用脚踹的呗！”艾利也一下子没了方向，这怎么突然冒出个莫名其妙的第二凶器要自己解释，也是见了大鬼了。

史帕克摇了摇头：“脚踹那就更不可能了，一般现在鞋底都是软底的，怎么会有圆形的印记。另一方面，如果她是赤脚踹的，她作为熊人，这软绵绵的熊掌，怎么可能会踹出一个凹痕？”

艾利努力思索了下，也不是不可能啊：“她脚底长了老茧！！”

嗯？？？

审判长似乎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公诉人的发言：“公诉方，公诉方，你是想说……被害人熊万青，撞到桌角后，是被脚上的一个……老茧给踹死的？你好坏和被害人是一方的，你不觉得你安排他这样个死法，他九泉之下会死不瞑目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嘛！！”艾利死鸭子嘴硬，一定要坚持最后一刻。

“那辩护人要求现场勘验！！”史帕克提出了她的专业意见。

“啊……真软啊……真舒服啊……”

“啊……真软啊……真舒服啊……”

“啊……真软啊……真舒服啊……”

“啊……真软啊……真舒服啊……”

合议庭、公诉人、辩护人、还有陪审团等所有人，都把美佳的肉垫给捏了一遍，纷纷发表了感叹。

如果不是在审案子，大家真想一直摸下去，毕竟这是熊猫的肉垫啊！！！

平日里谁能摸得到？

真的是很舒服呢。

“好吧，对于被老茧给踩死这件事，我们公诉方收回发言，这……难道现场就没其他的凶器了嘛。”艾利似乎也觉得老茧一说过于牵强，但这圆形的受伤痕迹一定是有出处的，莫非……

“被告人，你为什么？一直在调整姿势？”艾利犀利的眼神洞穿了一切：“还有，你刚才脱鞋子后，为什么把鞋子藏在身后？嗯？”

作为一个检察官，艾利总能发现一些细节：“你把鞋子脱下来，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美佳见这情况，也没其他选择，只得脱了下来。

大家仔细一看，这鞋子，可不一般。

“这……这是什么？被告人？”审判长似乎是在电视购物上，见过这幺蛾子东西，但是又不确定。

“这是，之前我们公司网络直播卖的商品，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拿了一双穿穿。好像叫“磁石理疗鞋”之类的名称。”美佳搪塞不过去只得老实交代。

这鞋子如拖鞋一般，本身倒没什么稀奇之处，鞋底也是橡胶软底。但是这鞋子的正面可就不一样了，大大小小，镶嵌着十多块鹅卵石，而脚跟处有一块极大的石头，圆滚滚的。

这鞋子据说可以利用自身的体重压在磁石上按摩脚部，从来达到活血化瘀的效果，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反正卖得出奇的好。

艾利走了过去，拿起了拖鞋，感觉手感不对，把鞋子反了面，一把握住头部，突然有了感觉。这不管三七二十一，拿捏着背部就对着边上的桌子猛敲了一下。

咚。

“公诉人！不要破坏公物啊！”审判长赶快制止她！这家伙居然拿这鞋子在桌子上敲了一个凹洞，真是太过分了！

嗯？一个凹洞？

“我想，凶器应该是找到了吧。”艾利露出了微笑：“被告人把被害人推倒在桌角后，被害人俯卧在地板上，这时候，被告人，脱下拖鞋，用脚后跟的磁石，在被害人熊万青的脑袋上又敲了一个凹洞，正好和桌上的痕迹融合在了一起！！这就是这件案件的真相。被害人是被一拖鞋打死的！！”

……

…………

虽然听着，被一拖鞋敲死，比被用老茧踩死好听多了，但终究还是听着很古怪，不成体统。

“可是……这拖鞋……当时应该没有检测出血迹吧？”史帕克又问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艾利眉头一皱，发现问题并不简单，赶紧翻了翻材料：“当时做过检测，确实没有什么血迹。我认为也有可能是被告人洗掉了。”

这就更不可能了，史帕克立马指出这个更大的漏洞：“这栋房子可不是居民住宅，它是商住两用楼，其实就是商务楼违规改的。他的厕所和洗手间，房间内是没有的，都在楼道的正中间。如果她要去洗掉血迹，就必须走出工作室的大门，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美佳她都没离开过摄像机的视野！”

“是哦，公诉人，这个凶器上面没有血迹，是很难构成证据链的一环的。”审判长显然是站在了史帕克这一边。

这一般来说，凶器上沾有血迹，就算洗都不一定能洗干净，鲁米诺试剂一测就可以测出来了，何况当时根本没有去洗的时间。如此一来，鞋子作为第二凶器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艾利检察官又翻阅起了材料，这第二凶器到底是什么呢？一定有东西是在现场存在过，又消失了的东西。她的视线被熊万青助理的一份证词给吸引走了。

“奇怪，有一件本来应该在现场，但是……现在不在现场的东西。”艾利似乎又找到了方向。

审判长觉得头好疼，这艾利检察官，现在和这史律师似乎是一伙的，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变得越来越多，不由得嘲讽了句：“哦？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说是她本来有个老茧，后来自己拿修脚刀扦掉了？她还拜过修脚师傅？”

“不，现场当天晚上，被告人是有一场卖货直播的，直播内容就是吃东西，可是这吃的东西，现在消失不见了，我认为这就是凶器！”

“是什么？吃的？难道是榴莲？”宋近桥好奇地问道。

这榴莲杀人也不是没有听闻过。以前有个科学家叫马顿，有一天他在榴莲树下休息，这时一颗榴莲掉在了他的头上。后来，治疗他的医生，做了首例头骨复位手术，为人类的医学事业做出了贡献。

艾利拿出了那张证言：“不是榴莲，而是……大列巴！”

“大列巴？”史帕克悄悄地打开了手机，百度起了这是什么鬼。

大列巴：哈尔滨等地特产。“列巴”是俄罗斯语“面包”，因为个大，所以前面冠以中文的“大”字。一般它的标准直径在23－26厘米之间，厚度也在16厘米以上，面包净重有2公斤，它的膨松程度比一般的面包要厚重些。拎在手里沉甸甸的，一般的特点，就是硬！

很硬！

非常硬！

大列巴、法棍、红砖头面包、碱水面包，并称为面包届四大凶器。

“所以，我认为凶器就是这个消失的大列巴！”艾利觉得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对！被告人敲死了熊万青后，就把这个大列巴毁尸灭迹吃掉了！所以现场没有检测到其他有血迹的凶器，是不是这样？被告人！”

“是……”美佳承认了。

史帕克觉得不对：“慢着！美佳，你真的吃掉了？什么时候吃的？”

“真的吃掉了……当时在办公室等老板，他就是不来，我饿得慌，看到桌上有就忍不住吃掉了……”美佳低着头，看着大家，似乎有点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