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送我们上路,那还真谢谢你们了啊。”
陈胜笑道。
“哪里哪里,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
小厮指着鱼汤道“客官快趁热吃了吧,这下雨天,来上一碗热腾腾的鱼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陈胜没有动筷子,宋瑞更是不会动。
船有问题,人有问题,你这鱼汤……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眼见陈胜两人没有动筷子,小厮微不可察地咽了口唾沫,讪笑道“客官,你们怎么都不吃啊?”
陈胜意味深长道“你说呢?我怕这汤里有毒啊。”
“这,这,客官,您是在跟小的开玩笑吧?”
小厮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摆手道“既然如此,小的就不打扰了,走了哈。”
“诶,你可不能走。”
陈胜冷声道,杀意流转,房间温度都好似下降了几分。
“客,客官,您还有什么事吗?”
小厮转过身,两股颤颤,明明对面的陈胜是个瞎子,却让他感觉此刻正被洪水猛兽死死盯着。
陈胜没有说话,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碗鱼汤,递至小厮跟前。
“要是没毒,你就把这碗鱼汤喝了。”
“这,这……”
小厮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客人,瞧您说的,我怎么能吃给您精心准备的鱼汤呢。”
“呵呵,你们还真是精心准备啊。”
陈胜冷笑不已。
“就是破绽实在太多了,那艄公,居然能预测你们的船在一刻钟内抵达,而他的船,明明只要把客户全赶下去,就可以容下我等,可他在看到我掏出银票时,依旧选择了拒绝,你说,这天下有放着上门生意不做,推给别人的傻子吗?”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陈胜如此直白地掏出银票,还表示价钱好说,摆明了就是一个可以坑的大肥羊,载他一趟,明显比载一群人还要赚,那艄公居然放弃了这么好的生意?
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这艄公至少是挂靠在漕帮底下做事的,唯漕帮马首是瞻。
“客,客官,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小厮汗流浃背,装傻充愣。
“听不懂,那就换一个你听得懂的。”
陈胜踩了踩地板,神情戏谑。
“你们可是漕帮货船,靠岸了居然没有一个要在渡口卸货的商行,好似专门在等我们一样,而这货船随浪起伏比较频繁且高,证明吃水不深,是空仓,这你又作何解释呢?”
“客,客官,瞧您说的,这只是凑巧,凑巧罢了,我们这是返航的船,货早就卸完了。”
小厮死鸭子嘴硬,就硬解释。
“行吧,那我就不计较你们居然只做出航货运,返航时不再做一笔返航货运生意的事。”
陈胜戏谑无比道“我以前可是坐过漕帮货运的船,那可是真把人当货运,船上的小厮从来都是先要钱,再让人登船,然后跟赶鸭子似的,把几十个人,甚至是几百人挤在一块儿。
有时候要是挤不进去,小厮就会在后面用手推,用脚踹,硬挤也要挤,从没遇到你这么个有礼貌的小厮,给我们单独腾出个房,还专门煮了鱼汤,难不成中州的漕帮比北州的漕帮素质要更高?
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知道我们的身份,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说完,陈胜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怜悯道“小伙子,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我可是先天武者,什么毒能让我察觉不出来,还能瞬间毒死我?所以不管我喝不喝鱼汤,你肯定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