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手忙脚乱地接过银子,心也不慌了,背起两大袋粮食就准备离开。
“哎,等等。”
陈胜喊住了汉子。
“恩人还有何事吩咐?”
汉子恭敬道。
“你可有田地被钱家霸占?”
陈胜问道。
“回恩人的话,我家本住村西头,有五亩田地,被钱开以一两银子强买去了!”
汉子想起之前的过往,一脸悲愤道。
“嗯,识字否?”
陈胜晃了晃手中的地契。
“不识字,但名字还是认识的。”
汉子说道。
名字、手印,哪怕是再混的人,也得认自己的名字啊。
“好,从中把你家的田契抽出来,归你了。”
陈胜将一叠地契递了过去。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汉子跪谢,从中拿出自己家的田契便将地契又还了回去。
他不会,也没那个胆子去昧下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在这个封建时代,大部分底层劳动人民都是老实本分,逆来顺受的。
陈胜杖杀了七八个钱开豢养的地痞流氓打手后,他们甚至连逃跑都不敢。
因为陈胜拦不了所有人,但却能追上去干掉几个。
谁也不想成为那几个。
连陈胜,也只能用行动配合上言语,一步步瓦解他们心中对钱开的畏惧,然后将钱粮地契**裸的利益摆在眼前,才会有人鼓起勇气站出来。
就像现在这样。
汉子领了钱和地契,背起一大袋粮食离开,这极大地刺激了剩余的人。
他们捅钱开的动作都变得果决了许多,然后领着钱,背上粮食离去。
钱开死了,在挨了第十五刀时,就失血过多死了。
但大家依旧接过匕首,轮流在他身上捅着。
钱老爷死没死已经不重要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村民壮着胆子过来,看到钱老爷的尸首,吓得魂都快没了。
但看大家行云流水地捅完一刀后去领钱领粮,他只迟疑了几息后,就加入了队伍中。
无他,家里已经断炊,就等着米下锅,要不然也不会冒险来此地。
底层人民确实逆来顺受。
但当他们吃不饱饭,面对生存危机时,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赵老屁进去了,咱们要跟过去吗?”
此时钱宅外面,早已闻声赶来不少村民。
有钱开这么个敲骨吸髓的大地主在,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不好,这个寒冬野菜糊糊加米粥,能混个温饱的都算是有本事。
村子里最长寿的当属钱开钱老爷了,因为其他村民一但上了年纪或得了病,熬不过几个冬天就得嗝屁。
听说钱老抠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要开仓放粮,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那些喊发粮的人,身上可实打实地背着粮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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