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么可能呢。”
一墙之隔,李择喜和江至也并肩靠着,看着脚下汹涌而来的朝阳,就像是江未寒永远真诚而灿烂的微笑,李择喜垂眸,有些失神,道:“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千金不换,江晚媚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向晚而明媚的人,却永远沉没在了天寒湖里。”
听着江未寒的话,或许他有一些怒意李择喜都不会那么愧疚,正因为江未寒的善良,才能让人愧疚的无地自容。
也是后来才得知,江晚媚有多么期待江未寒这个弟弟的诞生,她既没有等到江未寒的出生,甚至没有等到母亲怀上弟弟的消息。
“所以,你是为了弥补小孩?”江至回眸看向她,轻声道:“可那是江晚媚的选择,没有人强迫她跳下天寒湖,她的托付你也做到了,你保住了天寒,若是那次战争,没有你出手,天寒根本毫无胜算不是吗?若是败了,天寒全族将不复存在。”
李择喜轻笑道:“若是我,似乎也只能安慰到这个份上了,可是,江至,我曾也用这些话来告诉自己,我并没有亏欠什么,却还是被这该死的愧疚缠了很久很久。”
“嗯,我会陪着你,消散掉这些烦人的愧疚。”江至垂眸一笑,轻轻的拉起李择喜的手,开始自顾自的把玩着袖子,突然道:“对了,你不是很想知道萧寂和萧献发生过什么吗?”
李择喜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若是我们前去奴帝国,宗郡或许会知道。”江至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宗郡会知道?他不是一直待在大漠里受苦吗?更何况他一个沙神,怎么会知道日月天神这一支的事情?”李择喜颇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还没等江至开口,她却突然想通了,道:“难道是因为萧瑟的原因?”
见她琢磨出来了,江至扬眉一笑,道:“没错,虽然宗郡他人不怎么样,却很招女人喜欢,萧瑟就算一个,起初萧瑟的哥哥和嫂子,一个为昼神,一个为月神,唯独她成为了风沙支的神明,风沙支的神大多都灰头土脸的,宗郡那时候还没受苦,所以还算英俊潇洒,萧瑟虽然对全天府都闭口不谈哥哥的事,却告诉了宗郡不少。”
说着说着,江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你认识宗郡?”
“也不算,叶凌会比我熟悉些。”李择喜摇了摇头,道:“我曾和叶凌当过几百年的苦行僧,其实目的是为了游山玩水,不过说是游山玩水却不算快活惬意,那时不在奴帝国,而是帮阿离在北疆治理沙僵,遇到了一个在山洞里睡觉的男人,衣冠不整满头乱发,已经看不出肤色了,因为浑身都是黄沙,叶凌差点把他当作沙僵解决了。”
“还有这种事呢?”江至忍住笑意,道:“后来如何?”
李择喜勾唇道:“后来,是他把魂名露了出来,并且自报家门后,才被叶凌放走。”
“不是吧?你们几个神神鬼鬼妖妖怪怪的,为啥都在我的葡萄园里待着了?想吃葡萄都用不着你们说好不好,我早就让小鬼把最大最甜的品种摘下来了,还有我亲自做的葡萄酒,还是说,你们是想荡秋千?”
听着凛殇有些疑惑的声音,靠在墙上的几人都纷纷朝他看去。
凛殇正对着墙,便看见一边是李择喜和江至,一边是司鬼,和姬,沈遗墨,川珺,江未寒和叶凌,以及季惩北和从子清,一排密密麻麻的人,真是觉得开了眼了。
凛殇撇嘴道:“赶紧走啊,小心葡萄架子里有虫子。”
“走了。”凛殇催促后,几人又听见了李择喜的声音,看着站在面前的李择喜和江至,司鬼瞪大了眼睛,道:“老大?你们两个不是在庙里吗?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