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从子清点点头,突然道:“既然是这么个道理,湿气雾气都散不了,那阴气肯定也出不去啊,惩北刚刚又说前面是乱葬岗,所以不可能没有阴气存在,既然有阴气存在,现在又感觉不到,肯定有古怪。”
季惩北颔首道:“嗯,是这个道理。”
从子清皱眉道:“那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察觉到从子清的视线,季惩北翻了个白眼,道:“你看我干什么,不要以为天府和地府敌对,神明就一定会打死尸鬼怪的,我是战神没错,可是老子打的是别的神!”
见季惩北突然急眼,从子清淡定道:“你急什么急,我又没让你上,是吧黑泽。”
黑泽苦笑道:“我收的是鬼魂,死尸我也不太行,若是普通的死尸也就罢了,但是用这么多柳树林镇的,怕是别的东西。“
从子清和季惩北脸双双一黑,狐疑而急迫道:“什么东西?”
黑泽道:“有可能是毛僵飞僵,也有可能是伏尸游尸运气好点或许能遇到成精的僵尸王?”
听着黑泽口中说出的“幸运”二字,两人总觉得耳朵刺挠,便问道:“僵尸王,啥东西?”
“一种不惧怕鬼,火,水,雷电,咒术,法术,镇压,符箓,哪怕是鸡血狗血,甚至是童子血都视若无物的僵尸,四府之内对其都没有定义,所以,我完全没有办法对付这样的东西。”
从子清皱眉道:“沉檀也不行?”
黑泽道:“够呛。”
“我去,有完没完啊。”从子清直接一个暴跳,道:“那几个人怎么上去的!?”
说的想必就是司鬼一行人。
季惩北揶揄道:“李择喜的人,肯定都是敲锣打鼓大红花轿的抬上去的,我们几个?和孤儿一样颠沛流离啊~”
话说完,还是要面对问题,季惩北已经后悔答应李择喜过来帮忙了,而从子清则是甘愿为心爱之人赴死的豁达模样,却还是担忧锦囊里的孩子会不会受伤,黑泽则是知道自己一定是要上的,但是上了就很容易死,他舍不得白泽孤苦伶仃的,而不上,他和白泽就要双双献祭了。
三人犹豫不前,直至瞧见日色也没个动静,太阳渐露,却被一层低压的浓雾遮盖住了,仔细一看,那浓雾犹如龙卷风一般在空中盘旋,漆黑而怪异,使快要明亮的天空再次暗了下去,甚至比破晓时候更黑,如同深夜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季惩北随身带了个火折子,点燃火焰,季惩北打了个哆嗦,道:“早知道天亮的时候就进去了,现在老子更不敢进去了。”
从子清道:“这天有亮过吗?”
这样犹豫踌躇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想到多一秒停留,白泽的危险就多一分,黑泽下定了决心从石头上起身,道:“我先进去探探路,若是安全,我会给你们信号。”
“别。”从子清很快就拦下了黑泽,道:“择喜知道我把你一个人放进去的话,肯定就再也不理我了,黑泽,你先别着急。”
“你们几个?还不进去?”
突然,三人听到了一道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低哑,而含着些许笑色。
紧接着,是一抹猩红映入眼帘,李择喜一手抱着江至的真身,一手燃着狐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石头上的三人,眼中那怜悯的目光,让季惩北都有些恍惚。
她是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