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秦止月和两个孩子皆病死于榻的八百里加急时,季惩北已经大捷,正欲归朝,本需三日的路程,季惩北快马加鞭一夜横跨半疆,季府上下披麻戴孝白幡花圈,纸人棺材,还有阵阵啼哭声。
那意气风发战无不胜的少年郎,还是跪在了那幅棺材前。
秦止月是第一个感染瘟疫的人,季惩北用那把秦止月送他的黑铁剑抹了脖子,为她殉葬。
罗刹道:“秦止月是武赤帝最疼爱的女儿,甚至是所有孩子中最疼爱的,可最爱的孩子死了,最看重的臣子随着去了,武赤帝罢朝三日,所有臣子不得面见,三日后,武赤帝下了一道圣旨,便是处死季惩北和秦止月,便是为了压制住秦止月是死于瘟疫的消息,以此平定人心,可谁又会相信这个说法?”
两人的陵墓既是公主坟又是将军冢,知道女儿喜欢的,武赤帝命人在墓中修建了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玲珑街,封棺盖墓后,瘟疫还在继续,不只是秦止月和王公贵族,几乎整个大武的人都死于这场瘟疫,封建社会退回蛮荒,新的王朝又在此建立。
“其实很多人以为那龙凤棺里葬的是一男一女。”
苏祠乐看向罗刹,皱眉道:“什么意思?”
罗刹叹了口气,道:“龙棺里葬的是季惩北和秦止月,而凤棺里是他们的孩子,那两人到死的时候都没有放开对方的手。”
如铭唏嘘不已道:“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的确如此。”罗刹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道:“伎郴很早就有了,便是用季惩北的名字取的。”
江未寒抬头看了眼罗刹,道:“这么看来,你这个鸟也不坏啊。”
听着江未寒算是赞赏却听着刺耳的话,罗刹笑道:“阴阳相对,万物有别,没有十足的坏人也就没有十足的好人,关键是对谁。”
江未寒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罗刹道:“也就是对你们李大人,我才这么坦诚相待,像你说的,我是个坏鸟。”
江未寒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啊。”
罗刹看向江未寒,道:“你想说我是个好鸟?”
江未寒摇摇头,又回头指了指江至的方向,善良的提醒道:“不是啊,是你前面那句话,可不能说,江兄会打你的。”
江未寒刚刚说完,罗刹只觉得尾巴穿来灼人的疼,回头看去,就看见江至那个手里燃着一团狐火,居然笑着看着它。
十分不尊重人。
罗刹道:“大哥,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希望她别把我送回魑魅那里。”
火烧的更大了。
“一群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