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谭书常这话,这身着阴阳道袍的少年,与出身西陀山的小和尚无修,不由对视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
“不是我们两个这般觉得,而是……这是祖师的吩咐!谭道友的确是虽然惊才绝艳,魔罗天司都为你重新点燃司命之相,可以说,无论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谭道友都是这魔道第一人。但是……”
身着阴阳道袍的少年说到了这里,他便将取出了一个长颈窄口的宝瓶,这正是那一气阴阳莲花宝瓶。
“对我们的祖师来说,却也仍旧只是一不值称道的末学后进罢了……”说完,这身着阴阳道袍的少年,便将自己手中的一气阴阳莲花宝瓶轻轻晃动两下。
顿时里面有血水晃动的声音传出。
“想来谭道友也能明白这声音代表着什么,而这正是此前与谭道友交手的那一位!实不相瞒,若非祖师不允许我们对谭道友使用这宝物,谭道友是没资格听我们两个说这些话的。”
身着阴阳道袍的少年继续说道。
而这少年虽然笑容依旧,但话语中的那份傲意和轻蔑,却也已经展露无遗了。
顶级仙门的弟子,都是骄傲的。
这身着阴阳道袍少年,以及那西陀山的小和尚无修,自然也不例外。
而他们在明知谭书常不简单后,还能如此自信能拿捏住谭书常,所依仗的,自然是他们从各自仙门内带出来的这两件宝物了。
通灵之宝只是一个笼统说法,因此通灵之宝与通灵之宝间的差异,实际上是可以大到极为离谱的程度的。
一气阴阳莲花宝瓶、金刚明王镯,都是通灵之宝中的可怖宝物。
若非上清观和西陀山常年超然世外,再加上徒剑山祖师实在是人多势众,并且还有两柄绝世杀伐剑器,就徒剑山那個天命之子,也配在修仙界搅风搅雨?
原本他们想为他们培养的那位天命之子,获得那柄天之剑的,毕竟那可是最后一柄应天地而生的绝世杀伐剑器,哪成想那柄天之剑,已经落到了天剑府手里。
不过没关系,天命已蕴,三相交汇之时,借助魔道之力锤炼,再辅以魔门之主的血祭,就可以有第四柄绝世杀伐剑器诞生,到时候他们谋夺那一柄就是。
而这边,谭书常闻言,仍旧没有动怒,同时也没有露出几分恼意,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当着这两人的面,瞬间消失无踪。
他这自然是去了诡异游戏的世界。
虽然有了两百零七年的修行功力,但谭书常可没有就此生出几分骄狂心态来,他一如最初开始修行般。
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梦仙睡石中的那位“老妹妹”,提到过千年修行功力才能完全免除一证长生时的代价,甚至至少要三百年修行功力,才能有免除的起步点。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甲五界的水,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三百年前神话消失,使得太多东西都消失不见了,但那些东西的消失,只是暂时消失,没准现在都已经开始回来了。
若非有着诡异游戏给他兜底,谭书常连留下都不会留,在知道对方要来的那一瞬间,就遁去无踪了。
以卵击石,非明智之举。
他会留下来,只是想看看这两人的依仗是什么。毕竟这两人的修行功力,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低了。
只是和龙章远相当,有六十年左右的修行功力而已。
这会儿,谭书常就此杳然无踪,却是看得这身着阴阳道袍的少年,与出身西陀山的那个小和尚无修,都齐齐一愣。
然后,这两人连忙寻找,但哪怕无修将那金刚明王镯都请了出来,却仍旧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诡异游戏虽然延迟得厉害,但敢跨界送出邀请函,自然是有几分能耐的。
“这……这……”
这身着阴阳道袍的少年,和那出身西陀山的小和尚无修,面面相觑,都显得很是震惊。因为在一气阴阳莲花宝瓶取出来后,这四周的虚空,都是被锁定了的,这也是为何桃君明明再怎么说,也都有当年几分桃仙人的手段,却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便被收入了瓶中。
而那金刚明王镯就更了不得了,不光是虚空锁定,方圆数十里之内,其实都在这一件通灵之宝的禁锢范围内。
尤其是在镇压过对方的神通手段后,还有追踪索敌的能耐。
“这位当代魔门之主,究竟是怎么修炼的?”身处上清观和西陀山,他们可都清楚,这谭书常真就只是一个当世之人,且修行了还不到四年。
这么短时间的修行,就能瞬间挣脱一气阴阳莲花宝瓶和金刚明王镯的束缚,这简直比天剑府那个小丫头还要离谱万倍!
所以,一番简单商议后,这身着阴阳道袍的少年,和这出身西陀山的小和尚无修,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其实早就不在这里了,真身应该是在百里之外,留在这里的,只是他操控天地元气所化的一道假身。”
“魔道之徒,果真狡诈!”
这身着阴阳道袍的少年,与这无修小和尚,两人愤愤不已。
“道兄,那我们该如何搜寻这位魔门之主?”无修问这少年。
“依我看,我们去戬峡派找诗仙子问问如何?诗仙子与黑心老人做了多年邻居,黑心老人哪怕不敢待在黑心山了,都要住在戬峡派弟子修建的那座清河城里,想来诗仙子对黑心老人,应当是很了解的。”
无修听这少年如此说,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兄,你的意思是,让诗仙子将黑心老人的魂魄交出来?”
上清观有一件宝物,可通阴冥之地,黑心老人身死时,他们曾持令去阴冥之地,请人找过黑心老人,却是想问一些关于乱命法珠的具体信息。
结果,阴冥之地却根本没有黑心老人的魂魄,反倒是他们找到了被黑心老人所杀的大弟子和二弟子的魂魄。
“不,黑心老人的魂魄不在诗仙子那儿,这个老魔头可不会信任诗仙子到那等地步。”
“那我们去问黑心老人的事情做什么?”
“我曾看过谭书常这人写的日记,他每次提起黑心老人,都是口称恩师,想来虽然弑师,但他定然是对黑心老人心存感激。因此,这黑心老人的埋骨之地,应当是其生前喜爱之地,而谭书常也没准会扫祭一番,我们可在那里设下埋伏,只要一出现,就立马将其抓住!”身着阴阳道袍的少年一脸正色道。
“道兄妙计,我等对于这等魔道之徒,不必讲什么信义公道!”出身西陀山的小和尚无修连连点头。
不过,这算盘虽好,但这两人去了戬峡派后没多久就只能一脸郁闷地出来了。
因为黑心老人的尸体,都是戬峡派给处理的。
而且担心这老魔头的尸体有什么邪晦污染之处,是以当初处理之时,还特意花大价钱,请人送去了炎州的地火脉中,熔入了那滚滚岩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