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赵钧可能略有些遗憾,他听说饶安来到这里,本来以为他是要来接亲的,谁知道他只是带兵执行任务,偶尔路过这里罢了。赵钧略感遗憾,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赵福,赶紧把姑爷请进来。
作为家丁,赵福并没有主人想的那么多,不过他仍然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好家丁,因为他一直都以主人的意志为意志,以这个家庭的兴衰为兴衰的,这样的家丁在明末那个时代是不多见的,那时候,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倒是一种普遍被认同的道德观念了。
虽然赵福很少能够见到小姐,毕竟他只是在前面打杂跑腿的,但是每次见到的时候,都看到小姐满脸的愁容,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相思病。赵福再是个粗人,心里也是明白的,这是她心中思念自己刚刚订婚的郎君所致。他一直也想不通,这位姑爷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多好的一门亲事啊。怎么还不快点过来娶媳妇完婚呢。大人们的想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猜测不透。这几天他也正在琢磨这个事情。不过最近这几天雪下的有点大,他只顾着扫雪,也没有心思琢磨别的了。
今天正是凑巧了,饶安在门口经过,本来没有引起他的什么注意,只是饶安和苍白的对话,他听着怎么这样耳熟呢,原来是姑爷到了。饶安的心里暗暗叫苦,埋怨苍白这个时候多这句嘴,抖这个机灵干嘛呢。
苍白跟着饶安进了院子,他从刚才饶安不太自然的表情中,就知道自己惹祸了,以苍白的脑子,他已经基本判断出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饶安应该是在这里认下了一门亲事,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似乎并不想尽快的完婚,而是一直在躲避着什么,所以在来忠义镇之前,他并没有提到关于这件事的一切,来到忠义镇,他的目标也只是剿匪,没有其他的想法,并且想事情办完以后就悄悄的离开,一点也没有和他岳父母和媳妇(或者是准岳父母和未婚妻子)打招呼的想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苍白虽然和饶安已经混的很是自来熟了,但毕竟饶安是他的上司,他也不能太过于出圈。所以他为刚才自己莽撞有些后悔。
对于这些,饶安也看在了眼里,他并没有苛责苍白的意思,可能兄弟们只是想起个哄,跟着乐呵乐呵。这里不想来,不能怪其他人,只能怪他自己。
但是无论怎么说,既然来了,还是要应付一番的,至少要见个面再考虑脱身之策的。不然的话,那就显得有些太过于不近人情了。
赵钧还在厅堂继续读书,虽然他的情绪也是很激动的,但是毕竟来的人不是外人,是他的女婿,他不能丢了老丈人的架子。饶安命令苍白等人在院中暂时等候,他自己迈入厅堂,长揖到地,口称世侄饶安参拜伯父大人。
对于这个称呼问题,饶安也是纠结了很久,叫伯父还是叫岳父,这其实没有太大的分界线,他想了想,还是叫伯父的好,因为毕竟自己和赵家的姑娘还没有完婚,岂能以岳父相称呢。
似乎赵钧看出来了他的这个心思,说道,:“快些免礼,饶安贤契,你和昭祺已有婚约,还称呼我为伯父吗,似乎不妥?”,饶安答道:“请伯父见谅,我和令爱虽有婚约在身,此刻却并未完婚。按礼数而然,还是慎重称呼为好。”说起来,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赵钧并没有为了这个事和他纠结太多。
既然提出了这个话头了,也省的东绕西绕的了,赵钧看着饶安,心说,你平时不来也就罢了,你今天来了,我就不能让你这么随便再跑了。他捻着胡须,看着饶安,忽然说道:“贤契说的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既然来了,就刻日成婚吧。”饶安被赵钧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给彻底雷到了。什么就马上结婚啊。
他想了想说,:“伯父错爱,我心中实在感激,不过一者我之前也曾经和伯父提到过,现在国家战乱频仍,我作为战将,还在前线统兵,岂能够先家后国,是以之前曾和伯父约定,待到战事稍缓之时,即来迎娶。二者,今日更不是时候,我正奉命带队剿匪,外面院子站着的,都是山海关边军精锐,作为他们的主将,我怎么可以放弃眼前的任务。临阵结亲呢,这如果被御史言官参奏一本,我却没有什么,恐怕也会连累了您。”
对于这个说法,赵钧有点不置可否,他现在已经是退休人员了,还有什么说的上是连累不连累的呢,于是言官们就算是再缺心眼,也知道把矛头对准了在职的,折腾退休的有什么意思,毫无意义嘛。
不过既然饶安这么说了,他也要给饶安一些面子,就转了话题说,:“贤契奉命剿匪,这倒是为国出力的好事,不过老朽所知,你现在的职司是四品参议了。剿匪之事,一名校尉就足以担当,杀鸡焉用牛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