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就起草了一份自请述职的奏折,用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发回了京城。崇祯在两天之后收到了这份奏折,并立刻做出了批复,准予述职。在奏折的批复回到山海关之后,张公公早已经把行李打好包了,准备回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他正式离开山海关启程回京那天,没想到袁大人给他搞了一个相当隆重的仪式,边军六品千户以上的职衔全部到辕门送行。袁大人拉着张公公的手还掉下了几滴眼泪。一边哭一边说,:“公公以尊贵之身,来到我这边陲之地,与边军将士一起同甘共苦。我大明所有将士都是有目共睹,我本想能与公公在此并肩携手,共建功名,奈何公公这就要去了。”
看着袁大人这一脸激动的样子,张公公倒是没有什么相同的感慨,他只是想到,知识分子天生就是演员的好材料。本来就是你袁应文把我逼走的,你还在这假惺惺的装作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这有什么意思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得感谢你跟我这个那个,你以为这个山海关是什么金窝银窝呢,这是个刀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扎被砍。
张公公也表现的相当激动,他客气的说,:“袁大人,何必如此呢,你我都已经半世风霜,无需做这儿女之态。我也本想和大人一起共守边陲,成就功业,此番回京,只是述职。多则半月,少则十余天。或许我就回来了呢。”袁应文点点头,身后的一个校尉举过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袁大人给自己倒了一杯,给张公公倒了一杯。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干了这杯酒,公公就上路吧,只愿一路顺风。早日再会于此。”说罢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来一饮而尽。张慕言知道再怎么样,这酒也不会是毒酒,袁应文没有那么傻在万众之前对自己下手,所以也没有什么疑虑,也把酒端起来喝了。然后,二人就在这辕门,拱手作别。
刚才说的好听,不久之后便可再会,但是张公公心里想,这尼玛,我什么时候还和你再会,这不是要了我的亲命吗,只要是我离开了这山海关,弄死我,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预感相当到位,因为他的确是这一去就没能再回来,然而却没有死,因为明代是一个相当民主的时代,把人打到搞臭也就是了,除非是深仇大恨,一般是不会要人命的。当然,魏忠贤那样的人渣党政的时候,弄的一切都乌七八黑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什么六君子殉节,七君子遇难,那是天天都上演的常备节目。
不过好在现在魏公公的时代结束了,天启的时代也结束了,现在是崇祯皇帝的时代,崇祯皇帝的时候,虽然官员之间的争斗仍然是相当七荤八素,但是要人命的事,基本上已经绝迹了。除非是这个被打倒被搞臭的人干的事太糟心,到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比如踢寡妇门,刨绝户坟,欺负幼儿园小朋友的事情。
托了这个福,张公公回到北京之后,没有遭到彻底的清算。而是被体贴的安排了一个新的职务,中都陵墓修缮使,职级还是正四品。相当给力。这是周国舅给留的一个相当大的余地了。
应该说,明朝的首都并不是只有一个,而是三个。一个是北京,一个南京,还有一个中都,就是凤阳。凤阳这个地方吧,要啥没啥,相当的不到位。问题是这地方吧,是朱元璋同志的老家。所以也就算是个首都吧。
到了崇祯年间,这个中都已经破败不堪了,所以回到北京的张公公,被国舅爷体贴的安排到了凤阳去搞装修。修缮,陵墓。<!--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