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如果一旦属实,且被揭穿的话,那么肯定就是诛九族的罪过,而且被人依律法也应该凌迟,尝尝那三千六百刀是什么滋味。饶安比袁大人想的更远,原来这个六宫副都太监是这么当上的,有这样一个优势,在皇宫大内获得嫔妃们的垂青赏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只可惜崇祯皇帝每天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每天都忙着看奏折见大臣,关心完西北的事就得在意东北的事情。后宫那一团糟他是根本就顾不上的。
这样的假设一旦出来了,那么就又有一个大胆的计划应运而生了。饶安和袁应文商议过后,决定不等着张公公找上门来,而是主动去找他,揭破这层面纱,把这个香壶还给他,迫使他自己主动离开山海关。而且饶安也不必继续隐藏着了,就在明天一早,由饶安亲自带领卫队前去。这样做的原因,一是为了安全,二也是为了给那帮无法无天的锦衣卫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打心里明白,上次他们凭着二十多人能够在军营里绑走一个百户,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厉害,而是因为这个百户没有拘捕。这一次,这个已经成为兵备道的人就是要在这群锦衣卫的眼前盛陈兵威,如果这群锦衣卫敢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这些兵都不是吃素的,也不会对他们太客气。
张慕言确实在为差点被刺而纠结,然而更纠结的是,他那被盗走的空香壶,这确实暴露了他的身份,一个假太监。他并不知道前来刺杀他的人是哪个方面派来的,他宁可是清军方面的奸细,也不愿意是山海关袁应文方面。如果袁应文抓住这个思路,把他抓起来当众验看的话,他应该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这一点,他一直畏畏缩缩的,身体瑟瑟发抖,一夜也没怎么能睡踏实,只是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点,不到一个时辰又醒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孙剑来了,他来是为了陈述自己的判断,他认为这些所谓的刺客就是山海关边军派来的,甚至有可能就是那个饶安和他的属下。所以这件事不仅要查,而且要造出声势,大张旗鼓的查,让饶安和他的刺客们无所遁形。而有个思路就是,此刻饶安在不在军营,如果在,他的隐匿行踪就更加加重了他身上的这些疑点。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职业的锦衣卫,孙大人的直觉是相当正确的,他能很准确的猜测出了行刺者的名字,而且断掉刺客并不是一个人前来的,这已经有些不简单了。不过他提出来的对策却是相当的糟心。因为他不知道他的主子张公公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担心的是什么。
然而这样的事情,张公公是不能和孙剑明着说的。孙剑正在纳闷的时候,外面有一个卫兵进来报告说,:“禀报监军大人,佥事大人,山海关兵备道饶安大人求见。”
张公公的心砰砰直跳,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不知道饶安来这里的意图是什么,因为在不久之前,饶安还差点在他的手里丧了命,此番前来肯定不是给他带来的什么好消息,也许是直接带人来拿他的也说不定。孙剑倒是没有张公公心里的那份紧张,他只是注意听了饶安的官衔,什么时候从一个小小的百户,变成了五品文官兵备道了。
这时候,张公公问了一句,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兵来的。卫兵回道:“回监军大人的话,饶安大人带了三十人左右的亲兵卫队。”
就这一句话,差点把张公公的三魂七魄都吓出来,既然是带兵来的,显然是要来捉拿自己了,等下千万不要输了气势,要见机行事才是。他对卫兵挥挥手说,:“有请饶大人,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出迎,让他自己进来就是了。”
饶安带着这些兵进来了,他先给张公公施礼,然后说道,“张公公,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我甚是想念,甚是想念啊。”张慕言其实也想笑,但是他笑不出来,只是干咳了两声,说道:“咱家能吃能睡,身体也硬朗,多谢饶大人惦记了。饶大人身为百户,值此危机时刻,不在营中操演军士,还能来看望咱家,这厢我先谢过了。”
看着张公公这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饶安也有心多调侃他一下,所以正色说,“来看看公公,岂不是应当的,下官去京城述职,今日刚刚回来,皇恩浩荡,已经晋升我为兵备道,在袁大人帐前参赞军机。”<!--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