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屠夫进入食花者世界按下遥控器按钮的第一时间，【原始材料】中的力量就已经变成无法逆转的现实在人类身上展现。

感星恩星怀中的水晶球落下，光芒也随之熄灭了，两人叹息着看向冉冉。

“很不幸，抗争者，你的猜想是正确的。”

冉冉听得眼瞳一缩，还不来及产生任何情绪，一双双眼睛就望向她。

“恶童你知道原因？”

冉冉无奈，说出心里的答案，众人大惊，亲自参与过食花者恐洞的几人更是感到一种被戏弄的荒谬感。

“……我们是为了阻止破晓协会才去食花者恐洞的……结果现在告诉我们在破晓协会进入恐洞的第一时间结果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高部长一拳猛地锤向桌子上，竟将石桌砸出好几条裂缝。

“都是因为该死的屠夫，不是他，世界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狗屁的天下大同！他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沈定海明白其中原委，无奈地笑了一声，又像是在哭一般。

“之前听到双胞胎说【原始材料】会回到非调局手中，我还觉得很放心，没想到…破晓协会最后确实在恐洞里吃瘪了，但落到我们手里的却是已经使用过的【原始材料】…那那一仗我们真的算赢了吗……”

感星恩星愧疚地垂下头，“抱歉，预言和推演都只能窥见结果，无法看见真实。”

沈定海摇摇头，“抱歉，我也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全屋里的气氛十分沉重，孙海安环视一圈，问起冉冉的遭遇。

冉冉尽可能用简短的语言说清了在格姆世界发生的事，以及格姆世界的毁灭对他们又意味着什么。

“……以一个世界作为代价的警告……”

饶是孙海安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不免觉得惊愕。

冉冉罕见地在她脸上看见茫然的神情。

“恶童……你能告诉我，它们到底要什么么……”

“事实就是…”冉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好，安全屋里没有一个人看出破绽，只有握着她的手的沈定海感受到了她的心脏跳动速度在一瞬间变快。

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冉冉微微侧眼，心里微动。

一段时间不见，二侄子身上也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包括她拜托他上山去找父亲母亲的事。

其实冉冉是知道答案的。

无论是蕴空，还是亡者，恐洞意识的态度再不明显不过，它们要的就是她。

甚至它们对待她和这个世界都是两个态度。

世界在它们的操纵下像一个可以肆意挥霍的试验品，而她……

冉冉已经看明白了，在回到蓝星之前，她和蕴空亡者对峙，亡者对她说的那些狠话、表达的那些威胁，都是明证。

是啊，明明动根手指就可以消除她对蕴空的危害，偏偏蕴空和亡者都没有那么做。

这不是说明它们心软，对待一个相处不多的人类产生珍惜的感情，这绝不是本质原因。

而是它们根本不能杀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