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声“是”,便走到墨离身前,欠身施礼道:“畹芳见过墨公子,墨公子请随我来。”
随着少女来到内院的一座凉亭处,二人相对而坐,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打破僵局的却不是墨离,而是那名少女。沉默良久后,少女率先开口道:“不知公子家居何处,家中可有妻小?”
墨离做伤感状道:“族中长辈此前在山中丧命于一头黑熊之手,独留我一人侥幸生还,此前认你姨娘做了义母,他们夫妇二人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许是墨离的遭遇激起了少女的同情心,少女便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数,还请墨公子节哀。”
墨离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事,随后问道:“畹芳姑娘不必如此,在下早已看开了,只希望他们在天上能过得好便是。”
似是为了岔开话题,又似为了展现才艺,少女说道:“不知墨公子文才武艺精通何道?畹芳自幼随家父邢诚学习武艺,七岁之后随家母学习六艺,故舞剑之道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二。此时闲来无事,不如你我二人切磋一番如何?”
墨离拱手道:“原来姑娘姓邢,真是失敬、失敬。在下自幼习武,一身武艺倒是尚可,只是这武道粗蛮,怕是伤了姑娘。这琴棋书画倒也还略懂一二,可于姑娘交流交流。”
少女说道:“畹芳本是姓邢,可年幼时,家父随军出征前往山海关后便不知所踪,家母怕是伤心,便让奴家改随母姓,故名唤陈沅,表字畹芳。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听到少女的话,墨离大脑突然宕机了一般,直接愣住了,“陈畹芳?陈沅?这不就是秦淮八艳之一的陈圆圆吗?我这是捷足先登,抢了吴三桂的老婆啊!”
“墨公子,墨公子!”陈圆圆见墨离发愣,便轻唤了墨离两声。
“啊?哦。在下见畹芳姑娘生得如此美艳动人,一时失态了,还望姑娘切莫怪罪。”墨离赶忙道。
听闻墨离如此说,陈圆圆脸又红了,嗔怪道:“油嘴滑舌!”只是口中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不瞒畹芳姑娘,我与义父、义母此次前来,是为了与你母亲提亲来的。若是姑娘不喜,可直言告知,由在下推了此事。”
听了墨离的话,陈圆圆急道:“能够嫁于公子,畹芳心里欢喜。公子或有所不知,奴家自幼便知未出阁的女子不得见人。如今见到公子,便是认定了公子,今生非公子不嫁。若是公子嫌弃奴家,那奴家今生便不嫁人。”
“畹芳生得如此美艳,在下怎会嫌弃,只是……”墨离欲言又止。
“只是如何?”见墨离说话说一半,陈圆圆赶忙问道。
“只是在下一无族亲,二无家财,若畹芳姑娘下嫁于我,怕是要委屈了畹芳姑娘。”
似是怕墨离不肯娶她,陈圆圆忙说道:“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话随粗糙了些,但也却是此理。待得你我二人成亲之后,可多诞十几子,待得二十年后,也算是有了家族。至于银钱方面,若公子肯努力,奴家相信公子定可成为一方豪绅。”又怕伤到墨离的自尊,善解人意的陈圆圆婉转的说:“若是公子生性淡泊名利,家母只有我这一女,并无其他子嗣,待成亲之后,这宅邸与家中财物便都是公子的,只要我们省着些,一辈子吃穿用度是不用发愁的。”
“承蒙畹芳姑娘不弃,那在下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