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胸口的伤口依旧在流血,略带金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衣衫,一张虚弱而苍白的脸,却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等到沉默的人群再度退去,骆夏才重重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一阵强烈的虚弱感涌上他的心头。
又麻又涩,好想睡觉绿头木头两个白痴,也不知道给我处理下伤口,平时那么会怼人,关键时候这么蠢,没救了。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但他知道这种时候睡着了,或许就真的醒不过来了。此刻他的意识体,就像被这具身体吸住一样,连宅界都进不去
或许是命不该绝,等到感觉世界都将脱离,变得昏暗之际。娇娇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骆夏,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给他拼命灌着齐齐乖乖的药剂之类的东西。
灌着灌着,又在他身上一顿乱抹,但骆夏除了意识好像被人拉了回来外,身体早就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觉得,生活,挺操蛋,但有个人能为你哭,真好。
娇娇看着逐渐恢复呼吸的骆夏,脸色一下子就从红转到了比之前更加苍白的颜色,尖叫一声,就对着另一边林娜的脑袋各种发泄!
“呵呵打得好,打死这个神经病”
他想着想着,意识就掉进了宅界之中。
小夕一脸的害怕:“主人你差点真的挂了。”
“嗯”
“嗯?你不生气吗?”
骆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生气?”
完了,主人疯了。不是,他本来就不正常,是傻了。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有点开心!?
“知道我刚才怎么了吗?”骆夏神神叨叨地说道。
“你刚才差点死了。”小夕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深怕一个刺激,将来要常伴一个真神经病。
“对啊,我刚才差点死了,然后”骆夏的意识体,握着拳头:“帝血它想要离我而去!”
“什么!主人你的血脉,拥有自己的意识!?”
“不!是回归啊!回归到它的源头之处而去!”骆夏的眼神充满了诡秘:“但我发现,那个源头,不是白云志!”
“什,什么!?”
“也就是说,我之前的推测,并不是正确的!至少,不全对!”
“那是什么?”
“不知道,看不清,但我肯定,它不是人。”
小夕有点疑惑:“那么,主人你有什么好开心的,这样不是更危险吗,如果强大如白云志都不是源头的话”
“小夕,你觉得人活着,什么最重要?”
&38;活着呗。&38;
骆夏的脚下一软,差点给这位姐姐给跪了,他竟然无言以对:“是开心!开心!”
“开心?主人你心都被人开了,还笑得出来,还能有不开心的事情吗?”小夕的彩虹屁,藏着一股子怨气,让骆夏哭笑不得。
骆夏没法和她沟通了,但却不影响自己的开心。如果实际上帮助了他很多的白云志没有骗他,这个世界他就少了一份难受和愤怒的理由,也多了一份开心的理由,又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甚至,还不止一份,那个女人或许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在玩弄自己吧
“那么,那个女人怎么处理?”小夕还是愤愤不平,“就算不杀掉她,也应该把她拆开,增加一些控制手段。顺便研究一下高等级的傀儡术。”
骆夏一个脑崩就弹了过去,让小夕临空滚了三圈,一脸的委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骆夏的意识体已经可以触碰到小夕显露在外的形象了。
“过河拆桥。”
当骆夏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强大的本能对于身体的控制力,加上娇娇给他用的药剂的作用下,虽然依旧有所不便,但只是平常的动一动的话,还是问题不大。
对于林娜,理论上来说,既然都要动手杀自己了。那么此刻正是除掉隐患的最佳时机。甚至不会有多大的副作用,不仅自己的同伴不会反对,就连南疆那些势力,都未必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内心深处,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虽然年龄上,林娜比他大了一辈,脸上也永远都是冰冷的表情。可是,他总感觉对方才是那个躲在角落里哭鼻子的小女孩
无助、迷茫、自闭、疯狂、敏感、偏激,却又渴望着救赎。
这样的人,骆夏遇到了不止一个,比如娇娇,比如曾经的他自己。所以当绿头他们毫不犹豫地拿刀想要杀掉林娜的时候,明明更加着急的娇娇,却只是对着她的残躯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