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夏甩给激动异常的黄涛一张图纸,这种能够根据自己的喜好规划一座城市的感觉,其实很棒。至于具体怎么建,重要吗?
黄涛出生之后,除了叫爸爸都没有结巴过,现在居然结巴了:“保,保证完成任务。”
“尽力就好,另外,帮我让信得过的商队,给黑山伯爵朱伟思带封信。另外,将肥姐他们,哦,你不认识,就是我们在黑山国接受训练的人招回来。”
朱伟思时傻子吗?
显然不是。
骆夏和霍五的阴谋,其实就是阳谋。养不起流民的朱伟思,或者说养流民就无法用兵的朱伟思,必然会知道自己被坑的事实。但他为了后方的稳定,只能付出一点代价让骆夏帮他拦着流民。
所以,很难保证原本绿林的老兄弟们不会被用另一种方式报复。比如说,调往一线当做炮灰然后一声遗憾,骆夏等人甚至连报复都没有办法报复。
关键是,骆夏不会练兵吗?
真的不会吗?
不,他只是懒。做不到以身作则,也没有那个时间。
现在有令行禁止的树生众代劳,他还会累吗?
所以,为什么还要让黑鳞军来体会虐待人的快感?呸,是培养自己人的成就感。
“唉这都是理想的错”
骆夏仰头望着远处的御风塔,有点疑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立场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呢?
野心。不是。
骆夏知道自己或许有喜欢享受权力便利的想法,但他无法接受自己为了权力挖空心思,变成一个权力怪兽的现实。事实上,他不知道正是这种天性,才让帝血对他的‘污染’没有那么严重。
复仇。也不是。
骆夏曾经痛恨不断被人当做棋子和工具压迫和对待,也痛恨自己身边的人不断被伤害和死亡。但这样的痛恨他完全可以憋到自己足够强大的那一天,一举解决。
时势,有一点。
白云志、帝血、学院的同伴、绿林联盟的纠葛,让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或许是促使他发展势力的契机之一,但是还不够。
那么,就是空气了吧。
这个世界的空气,让他无法呼吸啊充斥着压榨、强权、残忍、悲剧,虽然看上去不关他的事,但他,还是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既然,我和世界格格不入,为什么不能是世界来迁就我?
“这样的感觉,也挺好人,活着就要绽放,哪怕就是一瞬间”
“这就是,你和人谋划着坑我外甥的理由?”
“咳咳咳!”骆夏吓得冷汗直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林娜幽灵一样出现在了屋顶上,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骆夏,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其化为肉糜。骆夏,几乎忘了,林娜和朱伟思之间,还有着一层血缘的关系。
“你听我解释。”骆夏想要挣扎一下。
林娜冷冷地见着骆夏,一眼不发,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骆夏,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面对自己亲人受到威胁,任凭嘴皮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而且这种挑拨离间,用在自己人山上,有意思吗?
“不解释吗?”
“不了,这种事情你懂就应该懂,不懂,我说什么都徒劳。”
“真是让人难受的理由。”林娜叹了口气,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感觉有点难受,也有点尴尬。正当骆夏有心想要打破沉默的时候,林娜却幽幽地说道:“你知道,兴南城,为什么叫兴南城吗?”
骆夏松了一口气,还能沟通,小命算是保住了,他之前和霍五准备坑朱伟思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怎么应付林娜,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又偷听的恶习。
不过,现在再说这个毫无意义,他接话到:“难道不是兴盛南疆的意思?”
兴南城的历史,他也了解过,一座因为被征服,而新兴的城市。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多余的描述,当然也可能更骆夏没仔细研究有关。
“因为那片土地上,原本有个国家,叫做兴南国。”林娜的语气依旧平稳,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至极的事情,当然,她可能也没有别的语气:“三十年前,朱镇藩上位,兴起了南征的苗头。”
“兴南国的国王不甘国家被外来的北国人征伐,但又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因此决定用一些手段,来对付朱镇藩他,用自己的女儿,作为诱饵两个恶毒又无耻的男人,唯独我那愚蠢的姐姐”
骆夏若有所思,他又不傻,听到这自然就猜到了,所谓的兴南国国王,很可能就是林娜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