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小瓷瓶里是满满一瓶,并不只是一颗。
军医松了一口气,是这药没错。
温水送服之后半个时辰,凌忻的身子便开始恢复,只是依然在昏迷之中。
而此时燕宁已经快要到掖城了。
马车上,燕晨拽着姐姐的手一直舍不得松开。
“我以后是不是一直跟姐姐在一起?”
他一脸天真,大眼睛扑闪扑闪,长而翘的睫毛在不停的抖动着。
“当然,姐姐往后再也不会与你分开了,母妃去了,咱们两个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小五扔过去的那一瓶药,足够将凌忻送上西天。
这个男人死了虽然有些可惜,可他实在是太不识时务了。
留着他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倒不如立刻解决了的好。
脑海里两人的过往一帖一帖的闪过,初次见到他时,他是靖国候,身份尊贵,俊朗不凡,可那时她自知比不上护国长公主身份尊贵,更知晓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一直陪伴在侧,所以她怂恿护国长公主那个蠢货。
等到时机成熟,她给了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以为他会如愿陪在自己身旁,可他错了,原来有的人,竟然敬酒不吃,喜欢吃罚酒。
罢了,从今往后这些过往都会离自己远去,包括他这个人,自己的好日子都在后面了,总有一日自己要风风光光的回到京城,站在初蕊面前,让她仰自己的鼻息而活。
此时凌忻醒了,他动了动手臂,发现手臂被压的发麻。
随着他的动作,一直趴在他手臂上睡觉的凌汀兰也醒了,看到哥哥醒了,她惊喜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哥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一直在外间守候的两个太医连忙进来给他把脉。
“侯爷的脉象已经十分正常了,只是这一瓶药,不知,还能服用多久?”
显然燕宁给了解药,并不能全部解毒,往后的日子里靖国候还得靠着这药来续命,或者找到彻底解毒的药。
凌忻叹了一口气。
“能拖多久是多久,一定要将燕宁这个祸害给斩于马下,可有了她的消息了?”
吴邛小心翼翼的回话。
“她带着燕晨和其他人去了掖城。”
“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
“是。”
韩蕊是五天之后到的,她到的时候凌忻除了不能练武,行动与常人无异。
凌汀兰正陪着哥哥说话,有婢女回禀,说长公主驾到,她慌忙回头,韩蕊已经扶着胭脂的手进来了,她风尘仆仆,打扮素净。
凌忻也注意到了,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韩蕊,面上的浅笑从未断过。
“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侯爷辛苦了,快平身。”
看到凌忻还活着,看到他能走动,她的眼圈立刻红了,心里不知弥漫着什么滋味。
“既然长公主来了,那我先去忙了”。
凌汀兰识时务的跑的飞快。
韩蕊上前一步,屋子里所有的下人全部都自觉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