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了,只剩下女子一人。
昏暗的烛火下,女人的五官美的惊人,可走近一看,脸上已经沟壑纵横,上面的随着他说话,甚至在不断的往下掉。
青山费力地往墙面那边挪动了一点。
“还是不说吗?”
女人的手缓缓上抬,眼看着就要勾到那个机关了。
青山费力的挪动了一下,对着女人露出了笑容。
“我可以说,但是我有条件。”
伴随说出这句话,他吐出了一口血水。
这大概是他做了长公主的暗卫统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狼狈。
遭人暗算,手下十几个人全部都没了,连自己也被抓到这不知名的地牢里遭受这非人的折磨。
“你可别想着耍什么花招,我的手段你是领教过的。”
女子推开了门,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过是毛毛雨罢了,只是给我挠痒痒。”
一道劲风袭来,女人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的甩了下来。
她这一鞭子下去就是皮开肉绽,青山身上不少伤口都是拜这条鞭子所赐。
鞭子却没有落到青山的身上,他猛地拽住了鞭子的然后用力一扯,女子没有防备,一下子跌倒在他面前。
他满是血污的手紧紧的捏住了女子的脖子,女子的两条腿胡乱的踢蹬,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身边的女人便停止了挣扎。
青山一松手,女子的身体便软软的滑倒在了地上。
他迅速从女子头上拔下了簪子,先是解开了另外一只手的锁链,一只手自由了之后,迅速解开其他的锁链,再次自由,他捡起了地上的鞭子幽灵一般离开了地牢。
在牢里这么久了他早已经能够习惯了,黑暗中他反而更能趁机逃走。
顺着甬道上去,才发现出口竟是一口枯井,推开井盖,眼前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自顾自道:“怎么样,那小子招了没有?”
显然是听见了响动以为是妻子出来了。
青山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鞭子,闪电般的出手,鞭子灵活的卷上了男子的脖颈,接着不断收紧。
他一个纵身便出现在了男子面前,一个用力,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头便永远的垂了下去。
这动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在这宅子里搜寻了一番,竟一片破败荒芜,杂草都齐腰深了,不敢从大门走,他跳上了院墙,惊得一只野猫弓起身子炸了毛差点要冲上来拼命。
好在他速度极快的翻过了围墙,这才发现眼前是一跳逼仄的巷子。
顺着远处的光亮走过去,是一条花街,脂粉味随风袭来,他被凉风一吹,冷的浑身直打哆嗦。
天知道在地牢的日子多么难熬,他现在浑身的每一寸骨头都在冒着寒气。
思虑了片刻,他又翻回了院墙,将男子身上的衣裳给剥了下来换上,这才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深夜时分,一只猎隼落在了长公主府的上空,裴七娘身手极好,一把将猎隼牢牢的抓在了手里,他将猎隼腿上的纸条取下来,面无表情的摸了摸猎隼,这才就着烛火展开了纸条去看。
上面不过就六个字:一路平安,勿念。
六个字苍劲有力,她将纸条重新卷了起来,幽灵般的出现在了琼华苑的寝殿,然后将那纸条放在了已经熟睡的的韩蕊的枕旁。
江州情况紧急,凌忻带了十万人星夜行军,不敢停歇,此刻将士们都累了,众人这才停下来休整。
常山端来了煮好的热粥还有两块干巴巴的饼。
“侯爷,先吃点东西。”
凌忻的手指还在地图上跳动,“江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并无。”
“此刻没有消息也许便是最好的消息了,丁老将军只有几万人,也许能坚持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