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咱们一起生活了八年多,可我自问却根本从未了解过你,我不知道你惧怕什么,但你应该还是在意自己这张脸的吧?”
匕首逼近了脸颊。
柳如眉惊恐的想要后退,可她背靠着墙壁,退无可退,双腿无力乱蹬。
“你怎么忍心毁了我的容貌?”
她带着哭腔喊出声来。
她的确是很在乎自己这张脸的,这张脸曾经陪着凌忻度过了半年的时光,八年来,他看着自己从稚嫩变得端庄,她舍不得。
“我怎么忍心,你就此跟着你师傅离开从此天高地阔你们可以去任何地方有什么不好?为何非要染指大昭国事?”
“我生来便是南疆的公主,我跟大昭原本就是对立的,如何独善其身?”
她梗着脖子回应。
“所以有那么多条路,你非要选择跟我过不去?”
柳如眉迷恋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脸,“表哥说什么我都不会说出燕宁的下落,若是表哥愿意,毁了我这张脸便是。”
“你……”
凌忻大怒,手上用力,匕首擦着柳如眉的耳尖钉入了墙壁中。
“怎么,她没说?”
裴七娘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仿佛早就料到了结果。
“老前辈可否帮个忙?否则老前辈以为她留着这些人会对付谁呢?”
“侯爷这是在策反我老婆子?”
凌忻拱手一礼,十足的郑重,“我只是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罢了,老前辈被她关起来的日子不好过,自有得来不易,她若是跟她的人手汇合到一起,老前辈怕是难以抵挡吧?”
裴七娘看向了关押着柳如眉的屋子,眸光闪烁,显然她在思虑。
“不如,老前辈随我们入京,只要老前辈不随意杀人,老前辈要什么只需要吩咐一声。”
见识了这老太婆的功夫和本事,凌忻从内心里半点都不愿意让她离开,若她想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最安全的。
“只怕进了京城,我便不能这般自在了吧?”
“老前辈不愿意进京也不是不可以,京外的别庄老前辈看上哪里本侯买下来双手奉上,别庄有温泉,春有百花,夏有瓜果,秋有红叶,冬日更是银装素裹,若是老前辈喜欢孩子,本侯再给老前辈送几个过去,多么逍遥自在。”
“哼,侯爷说得好听,可惜老婆子天生就不是享福的命,一声颠沛流离,早已习惯了,侯爷不必多费口舌,时间也差不多了,老婆子要带着她离开了。”
裴七娘起身,凌忻跟着她进了屋。
柳如眉依然被绑着,只是神情十分不屑,见自己的师傅进去,挑眉道,“怎么,打算杀了我?”
裴七娘却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手中弹出个什么东西直奔柳如眉的樱桃小口。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柳如眉极力的想要吐出来,可惜那东西就跟长了脚一般瞬间滑入了嗓子,她咳嗽个不停。
“从今往后老婆子带着你,你便老老实实的,若是再敢做什么让老婆子不高兴的事,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凌忻惊讶的发现柳如眉的脸突然跟喝了酒一样通红。
“啊……师傅,你给我吃了什么?”
柳如眉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朝裴七娘伸出了手,她全身开始发热发烫,体内更是开水要沸腾一样,搅得她痛苦不堪。
裴七娘转过头来,“看到了吗?她这辈子没法离开我,若是敢对我再动了什么歪心思,她的五脏六腑立刻溃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