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来,站在寝室西侧窗旁边。南边的窗可以俯瞰整个湖面。他从西边窗口向下看去,只看到了从正门口通到山下那条路的一部分,没有看到人影。他想,那老总和情人可能乘着车通过那条碎石路到树林下面去了。他还想,老总只穿了薄毛衣,没穿上衣,作这样轻松愉快的准备,可能不只是为了散步,还要顺便兜兜风,也可能是在西洋式的旅馆餐厅里吃腻了,到外面什么地方换换口味。这里本来是水边地带,有鲜鱼。这个季节正是捕获鱼的季节。假如能吃到刚捕上来的活鱼,这对游客来说是再好没有的佳肴了。不管怎么说,反正从喝酒到吃饭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时间,贵宾客房里没有人,他们也不会很快回来,正是搜集有价值的纪念品的绝好机会。
单涛一面想,一面从窗口凝眸眺望着窗下,但是从正门的屋檐下,既看不到跑的车,又看不到步行的人。他注视了好长时间。将近5月的下午6点钟,外面还是明亮的。在没有遮挡的湖边上,比在城市里还明亮。和南山市相比,这里的日落好似能晚30分钟。眼下只是薄暮时分,贵宾客房里的客人刚出去,照理不应该看不见。那么,这两个客人走到哪里去了呢?他觉得很奇怪。
一会儿。单涛的疑问解开了。他放眼远眺,从山上的“红叶旅馆“起,沿着对面的山坡,一直都是绵延细长的屋顶连着。那是一条长走廊。这条长走廊的屋顶在中途隐没到树林中去了,再往前,就到了山下的饭店。他在往山上旅馆来的时候,曾看到这个饭店外面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蓬莱阁“三个大字。
噢!是的。两位客人是到下面的饭店里去了吧。他们是顺这条长走廊走下去的,当然从外面看不见他们了。他想到这里,唇边流露着高兴的微笑。
3
单涛的推断是正确的,贵宾客房里的客人确实是沿着那条长走廊到“蓬莱阁“去了。男的已经年过60,他判断是某一公司的老总,这一点也对了。但是有一点他估计错了,那个女的,不是老总的情人,而是他的正式妻子。年龄相差悬殊,那是因为她是他的后妻。在旅馆登记簿上写着他的名字:刘雄,62岁。这不是假名,而是他的真名真姓。在同一页登记簿上,写着他妻子的名字:米华,30岁。也是真名真姓。
刘雄在前妻活着的时候,就和米华有交往。那时候,米华在南山市里开了个小饭店。刘雄喜爱米华,在晚上下班后,经常要到她的小店里去。老总经常光顾这个小店,他管理下各部门的头面人物也都要去,所以米华开设的这个小店,就变成了刘雄的业务会所。这种情况在其它地方也有。
刘雄和米华的这种交往继续到第三年的时候,刘雄的妻子患癌症死了。一年以后,米华就停止了开店生意,续为刘雄的正式妻子。此后夫妇俩每年约有两次,完全离职到外地旅行三四天。这对再婚的刘雄来说,是幸福的。美中不足,只是他的心脏不太好,为了保重身体,一般不做过度的激烈运动。
午睡起来刘雄夫妇就商量吃晚饭的事。“怎么样?晚饭吃中餐不挺好吗?旅馆餐厅的西餐吃腻了。来到湖滨地带,哪有不吃鱼的道理!”刘雄对年轻妻子说。
“我也正在这样想。我喜欢吃清炖的鱼。还有炒蛤蜊和罐焖田螺以及糖烤缮鱼。”
“嗯,是不错。这一带的鳝鱼味道也是鲜美的吧。最近体力有点虚弱,不稍补一补,不行。”
“是吗?最近壮阳的效力也似乎不大了,是要补一补。“米华微笑着用眼瞟着丈夫,所谓壮阳只是夫妇间用的暗语。
“你现在就把这个喝上吗?“
米华把从背包中取出来的纸袋打开,又用指头把纸袋中的桃红色药袋捏了出来。她又用指头把药袋揭开,里而盛的是灰色粉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