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所有单位领导办公室一样,刘立柱的办公室也很宽敞,一侧摆着张宽大的写字台,另一侧摆着套宽大的沙发,沙发前是玻璃茶几。
刘立柱指着沙发对面的墙壁说:“这图就挂在那,要高一些,得站到椅子上。”
吴雨梅连忙按着指点将一把木椅搬到墙下。她刚要抬腿站到椅子上,刘立柱向她伸出一只手,说:“我扶你一下。”吴雨梅心里认为没必要,她好运动,体态轻盈,个又高,登上这椅子不费劲。但她不敢拂去校长的好意,于是伸出一只白藕般的胳膊。刘立柱立刻抓住白胳膊。吴雨梅一条腿登上椅子,在抬起另一条腿时,刘立柱伸出另一只手扶她的身子。但他扶的不是她的腰,而是她凸起的屁股。他的手按在她弹性十足的屁股上,用力向上一推。她是站在椅子上了,但也透彻骨髓地感到他的五指深深嵌进她柔软的屁股肉球里,甚至,甚至一根手指还探到了她的屁股沟上。透过单薄的连衣裙,她能感受到他手指的体温,好烫啊,像五根烧红的铁条在烫她的屁股,烫得她真难受。她本能地想打掉这五根手指,但她不能,也不敢,校长这是在帮她登上椅子呀,是对她的爱护呀。可他扶哪不行呢?非要扶我的屁股。他不知道女人的屁股只有三种人能摸么?——母亲、丈夫和医生。
吴雨梅站稳身子后向放着挂图的写字台指了指。这时刘立柱才松开按在她屁股上的手指,去取挂图。吴雨梅连忙抖动大腿和屁股,将被五指热压在屁股上的裙布抖开,这样才好像完摆脱那火烫的五指。
贴完挂图,刘立柱又伸出手要扶吴雨梅下来,吴雨梅急忙说我自己能下来,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
刘立柱笑着说,“倒底是年轻,腿脚多利索。”
吴雨梅也笑说,“校长,我回去批改作业了。”她感到自己说话时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好,好,你忙去吧。谢谢你啊。”刘立柱张开大嘴笑着说。
回到自己工作的教研室,吴雨梅刚坐到椅子上,又触电般弹了起来,屁股上那五根火烫的铁条似乎还在烫着她。她伸出手摸摸屁股上那五指按过的地方,真的火烫,有灼伤的疼痛感,肌肉已经烫得僵硬了,好像还起了五条棱子,微微颤抖着。她伸开手掌轻轻揉着屁股,片刻后似乎异样感减轻了些,她又坐下了。但一坐下,屁股被摸处又火辣辣的。他为什么要把手按到我屁股上呢?也许是不经意的吧?他的女儿跟我年龄差不多,也许平日跟女儿亲昵惯了,对别的女孩也就比较随便了。嗯,他是跟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长辈,就是碰了碰你的屁股又能怎样呢?何况他是要帮你登上椅子,是爱护你啊。你不要太多心了,太敏感了,太娇气了。想到这吴雨梅屁股上的异样感消除了些。她安下心来,继续批改作业。
回到家吴雨梅又温习了明天要讲的课程,到了后半夜了才脱衣上床睡觉。躺到床上,她的眼睛扫向对面的书架,一下看到了《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书,脑子里不觉闪出一句话:“谁动了我的屁股。”胸口立即发闷,屁股被触摸过的那块地方又火辣辣烧起来。我的男朋友与我交往快一年了,也仅仅是摸过我的手。可今天我的屁股却让那个男人实实在在地摸了,一根手指还探到屁股沟。那地方是男人随便碰得的么?想到这里吴雨梅心里又一阵委屈,眼泪竟滚了出来。一串串落在枕头上,打湿了枕巾。她用枕巾擦擦眼泪又想,他是故意的么?好像故意的,又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愿不是故意的吧。不是故意的你多心什么呢?你委屈什么呢?是呀。可我的屁股就是不愿男人碰,不愿。但却实实在在地被那个男人碰了,不只是碰,是按,是摸了。我就是难过,就是委屈。她的眼睛又湿了,晶莹的泪珠又一串串滴落下来。就这样期期艾艾,反反复复,她折腾到天快亮了才迷糊过去。
第二天早上闹钟把吴雨梅从睡梦中惊醒。她勉强睁开眼睛,真是不愿意起床呀。头也一阵阵发痛,两个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可不起床不行呀,要去学校上课的。她强挺着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梳洗了一下,早饭也没吃就走出了家门。到了学校门口,她的心脏又一阵阵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