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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元旦就要到了,南山市文化局在香格里拉歌舞厅搞了个联欢晚
会。晚会上系统职工先是演出文艺节目,唱歌、小品,诗朗诵……很是热闹。
节目演出完了,开始跳舞。场内灯光暗了下来,男男女女翩翩起舞。局长吕东也搂着个话剧团的年轻女演员跳了起来。吕东今年44岁,身体强壮,搂着苗条秀气的女演员像灰熊搂着个小白兔。连跳了几曲,吕东出汗了,他到舞厅旁边的经理室坐下喝了一瓶可口可乐,又走进舞厅,这时又一个漂亮女演员请他跳舞,他笑着伸出手,搂紧女演员的细腰转了起来。
突然,吕东觉得肚子不舒服,他擦擦汗走出歌舞厅,自己开着奥迪轿车回家了。妻子知道他今天晚上有活动,领着孩子回娘家了。吕东吃了几片黄连素躺在床上,可肚子一阵疼过一阵,他不由蜷缩起身子。啊,绞痛起来,如有只黑手在撕扯肠胃!他开始在床上翻滚,口吐白沫,身抽搐。他觉得情况不妙,掏出手机打120,可刚按了一个1字就眼前一黑昏倒在床上……
晚上十点多,吕东妻子陈雪梅领着女儿回到家中,见吕东抽缩在床上身体已经僵硬,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报警。经过法医检查,认定是中毒而死。又抽取胃液进行化验,确认他喝了可口可乐,胃里又有灭鼠药“毒鼠强”,很可能毒药就是掺在饮料里。
吕东家里并没有“毒鼠强”,他本人也没有任何自杀的迹象,因而警方基本认定吕东是被他人投药毒死,投药时间就在联欢晚会期间。
南山市是个地级市,市政府局长就算不小的官了,所以吕东的暴死震动了市。市高官、市长都做了指示,要求市公安局派出骨干力量,尽快破案。
市公安局命令刑警支队田春达率领的重案一组侦破此案。
2
田春达带着组员孟晓春、郝东、向海洋等来到香格里拉歌舞厅调查,查看犯罪现场。田春达45岁,是个有经验的老刑警,脸庞黑瘦,浓浓的眉毛,眼睛不大,但很有神,犀利的目光常让人有些惧怕。郝东27岁,也是个干练的刑警,面相挺英俊。向海洋33岁,满脸的络腮胡子使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五、六岁。孟晓春25岁,是个漂亮潇洒的女刑警。
“文化局联欢那天晚上有多少人跳舞?”田春达问歌舞厅吴经理。
“二百五十人左右吧。”穿着皮夹克,健壮的吴经理回答。
“你这舞厅限额是多少?”
“300人。”
“那差不多满员了。”
“是。”吴经理点点头。
“那天跳舞时灯光也这么暗么?”田春达又问。
“就是这样的,比较暗,为了制造梦幻般的效果。”吴经理笑着回答。
“那天晚上吕东局长是坐在哪里休息,喝饮料的?”
“他是局长,我们安排他在舞厅旁边的经理室休息,喝饮料。”
田春达想,这样暗的灯光离得稍远些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人影,人又这么多,流水般流动、旋转着,如果有人在吕东跳舞时用下了毒的瓶装可乐悄悄换下吕东坐位前的可乐,那太容易了。
“那天晚上你们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和情况了么?”田春达问。
“没有,我没发现什么。也没听手下的人说发现了什么。”吴经理摇头。
“肯定是在我们歌舞厅下的毒么?”吴经理反问。
“应该是,按中毒的时间应该是。你们那晚的饮料瓶还留着么?”
“第二天就让饮料厂换走了。我们这饮料消耗大,流动快。”
田春达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你想找出下毒的饮料瓶,查看指纹?”吴经理看着田春达问。
“是呀。”田春达点点头。
“早让饮料厂清洗了,现在可能都装上新饮料了。”
“是呀,没办法了。”
中午时分,郝东和向海洋向田春达汇报,他们问遍了歌舞厅所有的工作人员,没有人发现可疑情况。
田春达遗憾地摆摆手,说我们回去吧。
吴经理笑说:“都到饭口了,吃了饭再走吧。我已经吩咐人准备了。”
田春达摆手:“不了,我们回去吃,谢谢你。”
“你看,都准备了,就留下吧。”吴经理继续挽留。
“我们有纪律,不能在外边吃请。你的好意我们领了。”田春达说。
“这也不是请客,就吃个便饭么,算是与民‘三同’。”
“不行,我们回去了,谢谢你的关照,再见。”田春达说罢扭头就走。
郝东向吴经理做个鬼脸,“我们头可严格了。”
吴经理笑说:“领教了,现在这样的干部可不多了。”
郝东和向海洋跑步跟上田春达走了。
3
田春达又布置重案一组人员找南山市文化局机关的职员谈话,他们每天与吕东朝夕一起工作,很可能会掌握一些情况。
谈了两天了,找了十几个人,但没有发现值得注意的情况。因为吕东只来到文化局三个月,大家说接触时间不长,不是太了解。田春达心里暗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