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怎么回事？”孙秒甩了甩头，痛楚本身并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但是身体本能的疲惫和眩晕的感觉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以他的意志力可以无视那份痛楚，但是依旧无法免去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事实，说到底，因为自己的身体太弱了。

“人家也是第一次汲取你的魂力来做事情啊，所以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的。”小精灵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你差点要了我的命。”孙秒忍不住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魂力透支，本就是极度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孙秒现在的情况，脉力已经开始稳步增长之后。

相互旋转的螺旋突然失去了一个，孙秒体内那如同已经超越同阶凝聚的脉力在孙秒体内开始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运转起来，他自己都搞不懂事情的好坏。

但一般走火入魔都是从自身开始无法掌控脉力开始的。

“不要生气嘛，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啦，对不起。”小精灵一副很真诚的表情认错，甚至还弯腰行了一礼。

“那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补偿我的？”

“我？我没有东西啦，要不我跳个舞给你看？”小精灵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跳舞？”孙秒本想问她一点东西的，他可是知道这个小精灵似乎有很多的问题没有告诉自己，说什么权限不足。

“嗯，我一个人的时候就一直跳舞的，我跳的可好了，黑漆漆的，只有我自己，不过我就可以一直跳啦。”说着，小精灵身上的衣服突然变幻成了一声洁白如雪的连衣裙，绝美的脸蛋陪着上露出丝丝骄傲如同天鹅的笑意，仿佛这个事情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孙秒叹了口气，盘膝做好，开始运转自身的脉力，与魂力开始呼应，小精灵在他的身前武道着。

很美，小精灵的舞蹈轻盈，时而如同蝶戏花丛之中，自由而美丽。时而如同天鹅展翅而翔，高贵而优雅。

如果把她的身材等比例的放大，再在外面演出的话，一定会成为整个帝国为之轰动的舞姬吧。

很美，孙秒本来还想着沉入身体内视的，结果看着小精灵的舞蹈居然忘记了修炼。

真的很美，那份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孤独和骄傲，她似乎不是在跳着一支舞蹈，而是在像其他人展示自己面对不公的不甘。

灵魂，孙秒感觉到的大概就是样的东西，小精灵的舞蹈之中，倾注着自己的灵魂。

专注，认真的对一件事物倾注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那是和他们一样，就算最后选择全员战死也不退后一步的东西。

孙秒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的这个东西，他是唯一一个……逃兵。

虽然不是自己主观意思下做出的决定，但毕竟，所有人之中，只有他活下来了。

这对他而言是无法被抹去的耻辱，或许他当时要是也死在了战场该多好？

曾经他无数次的这样问自己，要是也死在了那个战场之上，最少自己不会想着和整个大陆同归于尽，也就不至于招来那个恶魔。

也就不会像个游魂一样的寻找残存下来的人类，悲伤，痛苦，迷惘，疑惑，失望，绝望，憎恶。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人类都已经全部灭亡了，我还活着？为什么所有亲人，朋友，战友，恋人，师长，徒弟都死了，只剩下自己？孙秒没有答案，直到，孙秒将目光投向魔人的时候。

白夜的灾祸诞生了。

复仇啊，人类都已经灭亡了，你们为什么活着？

小精灵的舞蹈一直跳着，就如同她曾经一个人在黑暗之中也是这样跳着，没有光幕，没有喝彩，没有赞扬，什么都没有。

孙秒独自在这个世界之上游荡着，曾经的他，用残酷和痛苦书写乐章，死亡和哀嚎是主旋律，没有热血没有激情，只有残忍和冷漠。

他轻轻的鼓起了掌，掌声似乎惊醒了舞蹈中的小精灵，小精灵歪着头，用一种很可爱的表情思索了片刻，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着孙秒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微微对孙秒行礼鞠躬。

“谢谢。”

相似的两人，一人独舞，一人悲鸣。

没有互诉过往，但却似乎都明白了彼此。

嘴角微微扬起的微笑弧度，孙秒发自内心的给予了第七星一个灿烂的微笑。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正在给孙秒去倒水的少女。

心樱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却透露着焦急的味道，不小心打翻的水杯，昭示这少女心中的慌张。

虽然院长开口说，他没事，但是她知道孙秒当时的情况很不好。

这是她自己能感觉到的，因为这和第一次见到他之后躺在病床上的情况很像。

混乱的脉力流动，涣散的精神力，还有那虚弱的气息，似乎都有一种突然回到那个时候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