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了。

所有玄境兽人都崩溃了，就算虎千刃还在用王者气息刺激他们，他们也不会提起再战的勇气。

胆子小的，用兽皮遮挡的身躯下摆浮现一股湿意，吓尿了！

胆大的，此时也不敢挥舞手中脆弱的骨器，掉头，撒丫子狂奔。

这才是真正的绝望，连一点抵抗的心思都无法生起的绝望。

南宫凡眸子没有任何波动，杀！就是不抵抗也绝不放过，杀红眼的他根本就不在乎眼前是什么，杀就完事了。

黑龙剑明明连鲜血也能吞噬，却拼要造成让鲜血洒落四周的凄美图画。

这是一柄心里有疾病的剑。

操纵着它的持有者，纵横沙场，一炷香时间不到。

南宫凡先是追杀逃跑的兽人，然后回到原地，将剩下兽人一个个枭首。

沐浴着血泉，目光转向了森然望向他的蛇头老者。

舔了舔嘴角，一步步踏去。

或许是人更多，带来的勇气。上千皮膜期兽人双手紧握着脆弱的利器，目光畏缩，却还是挺胸抬头，默默等待南宫凡的临近。

跟人族一样，他们也退无可退，不如死战一场。

场中只有南宫凡布鞋踏在沙地上的声音。

近了，南宫凡离超过一千人的洪流越来越近了。

一个人甩出了手中利器，所有人都一齐甩了出来。

“勇气可嘉，可惜太慢了。”这些兽人第一次听见南宫凡的声音，竟莫名感觉有几分好听，若是其中没有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就更为完美了。

南宫凡嘴角裂开，似乎在笑，可在鲜血淋漓下，越发恐怖起来。

有些兽人想要叫出声来，可又很快捂住自己的口鼻，他们绝不允许自己向心中脆弱的人族发出臣服的惊恐叫声。哪怕是死也要抬头挺胸的死，甚至想这个恶魔杀得更快些，快点离开这里，能让他们埋下的薪火带上他们的希望安然传承下去。

只希望这魔鬼不要发觉地上有人，地底也不要出现妖兽。

这些兽人族不少将手合十放到了胸前。

南宫凡还是不急不缓的向前走动，连头都没抬，手指轻弹，就将这些朝他掷来的玄境骨器一一崩碎。

沐浴着残缺的骨头雨，南宫凡长剑划动，一个个头颅冲天而起。

南宫凡没有丝毫留情，又沐浴血雨中、漫步在这巨大石屋之前，向蛇头老者方向一步步靠近。

蛇头老者越发冰寒，手中骨杖尖端冒出的幽火越发璀璨，神异的力量在弥漫。

在天际互相吞噬的蛊虫似乎也快要走向成功，一只满是血色的肉虫正在缓缓成型，似乎比先前单独一只都要更细小了一些。

突兀，从南宫凡开始杀戮以来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的蛇头老者脸色大变，再不复先前的淡然，他识海中有根弦越来越淡，对蛊虫的操纵力也随之减弱。

蛇头老者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了几下，脸色很快恢复淡然，可抓着骨杖的手下意识握紧，尖锐的指甲划破肌肤也没察觉，血液缓缓滴落在石面上，向四周溅射。

神异的力量在身际狂涌。

天际响起一声吃痛的嗡鸣，越来越弱，随后响起类似人在床上滚动的声音。

南宫凡眸子仍然未动，每一剑落下都是十个兽人脑袋冲天而起，越来越接近巨大的石屋，似乎只要几步就能踏在石阶之上，与蛇形老者同台竞技。

“你同样太慢了！”蛇形老者露出舒心的笑容，眸子边闪烁一丝丝冰渣，这冰寒之意似乎连空间都为之冻结。

“是吗？”南宫凡头一歪，嘴角上扬，“就凭那肉虫子给你的自信？”

“受死吧！”神异的气息烙印在南宫凡胸口。

一声嗡鸣自天际响起。

刚刚似乎还远在天边，转眼就近在眼前。

这新形成的蛊虫，在速度方面越发惊人了。

南宫凡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在微微歪头下投向半空，那里同样有双满是血红的眸子越来越近。

四目相对，同样的血色，同样满是杀戮。

这蛊虫似乎有了灵智，眸子闪动一丝犹豫，只是一个呼吸结束，透明的羽翼微微颤动，竟选择躲避开南宫凡目光，向远处飞去。

一抹血滴自空中滑落，蛇头老者嘴中猛地吐出一口浑浊、散发恶臭的鲜血。

“本命蛊？真是蹩脚的巫术。”南宫凡嘴中嘟囔道，一剑划落。

“不，你不能杀”

声音还未完全落下，蛇头落地，森寒的气息弥漫在石阶上，这沙漠之上竟结冰了。

南宫凡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不是为这突然降下来的温度，而是从剑身上涌来的力量太过神异，甚至直接涌入了识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