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埋在陶瓷片间,哪怕这些尖锐的陶瓷片也无法划破他的肌肤,可还是将他的衣物划拉得稀碎,比起街边的乞丐还要不如。
王载一步上前,手掌凌空一拍,所有的碎片全部被一股劲风推到一旁,一把就将完全瘫软的南宫凡抓了起来。
“这,完全像水一样了。”王载摇头。
“这是咋了?豆姑娘呢?”沉落夫和牛天纵也赶忙上前。
王载摇了摇头,悠悠一叹,“到头来还是‘情’这一字最伤人哟!”
“啊?”沉落夫微微一愣,摩挲了一下下巴。
情?那是个什么东西。儿子的生母他倒是知道是啥,还让她一直伴在儿子身边,锦衣玉食供养着。可说到情,这莽汉子是真的懵了。
“什么情不情的,你说的是钱吧?豆姑娘骗了她钱了?”
不得不感叹沉落夫的脑回路。
王载翻了个白眼,也不再对牛弹琴。轻轻松松就将南宫凡抱起,往他和豆凝蝶都曾睡过的房间而去。
熟悉的芬芳萦绕耳鼻,南宫凡从睡梦中快乐的苏醒了过来。
撑起身子,眼前是那熟悉的空荡荡木屋,在油灯的光辉下敞亮无比。
床边有一根独凳,上面安安稳稳摆放着还冒着热气的茶壶。
佳人余香还在,可佳人就那么冷漠的走了。
一场大醉,南宫凡缓释了心绪,也接受了现实。
看着在窗边仰望夜空的背影,幽幽一叹。
王载同样幽幽一叹,转过了身子,“接受不了?”
南宫凡举起茶壶,往嘴中灌下热水才舒适了很多,苦涩一笑,“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确实,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毕竟你们也天各一方了。”王载转过了头,淡然一笑。
“天各一方?”南宫凡疑惑,把整个茶壶的热水都喝了个干净。
“是的,天各一方了。你应该替她解决了身上的什么隐患了吧?”王载悠悠开口,“应该是魔城留下的,无外乎就是禁制之类的东西。”
南宫凡沉默点头。
“没了那份压制,她的能量就无法压抑了。她比我们想象中还强得多。”王载微微叹服。
“你是说?”南宫凡心下已经有了猜测,一抹希翼在瞳孔深处生起。
“她必须得飞升走了。”王载轻轻开了,“或许此时已经走了也说不定。”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南宫凡苦恼了,毕竟当时豆凝蝶说的话实在是太过狠了。
“我本来也不准备告诉你。”王载倒是颇为直接。
“为何?”
“你真的认清了自己的心了吗?真的能接受她的所有吗?”王载字字珠玑。
南宫凡沉默了。
亲情?爱情?妹妹?爱人?
“一切交给缘分吧。”王载转过了身子,继续仰望天空。
南宫凡透过缝隙同样望向夜空。
此时天的那一方,是不是有一女子正孤苦伶仃的承受雷劫洗礼?
“那你不该告诉我的。”南宫凡凝实了半晌,缓缓开口。
“连面对的心气都没有了吗?”王载对南宫凡说话的语气,难得带上了一丝讥讽。
“不,只是到时见到她,我还能理直气壮质问她,她再告诉我答案,我再上前抱住她,岂不是更有惊喜?你这人很没有情调。”南宫凡看着闪烁的明星,缓缓开口。
“年龄不是问题?”王载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多少人说过没情调了,他决定找回场子,“曾经的经历不是问题?”
“最不是问题的年龄。”南宫凡悠悠开口,或许是见识不一样,不到两百岁的年龄差,这能叫差距吗?以后说不定打个屯就是两百年过去了。
“曾经的经历吗?那我把那些人都撕碎了,也不是问题了吧?”南宫凡悠悠开口。
“狼灭!”王载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真正的狼灭。动不动就要撕碎名城老祖,咋不上天呢?
“这也算是我第一个真正的目标吧!”南宫凡摩挲了下巴,眼里闪烁着斗气。
就算名城老祖如何?他自会上去讨个公道。
不管是妹妹,还是爱人,这个公道他都必须去讨。
到底是妹妹?还是爱人?南宫凡想通后,就觉得这根本不是那么重要,当再次见面时一切自然就会分晓。
“还是交给缘分吧。”南宫凡幽幽说道,他知道很多找人的法子,只是如今那些法子都离他还很遥远。
而缘分吗?本就是可以人为去掌控的东西。
一切说到底都是实力的不足,无法改变眼前的一切。
而以后只要实力够了,没有缘分,也能将其变作有缘分。
“有缘千里来相会!”王载洒脱一笑。
南宫凡眸子越发坚定起来。
南宫凡就这么仰望天空了足足一宿,他心里莫名知晓豆凝蝶还没离开。
当然,如今这也不重要了。
没必要去找,也没必要去见。
他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神像消失,圣城根基消失。太阳联盟冲锋的号角可以再次吹响。
他这个暗地里的太阳联盟第一人必须去主持一切。
手中把玩着暗令,诸多消息灌入脑海,不由陷入了深深沉思中。
黑潮昱直立身子破关而出,磨刀霍霍向曾经的青鸾、向末都。
学院与武盟之争,还有两天时间,就在两军阵前。
那被南宫凡救下亲卫的圣西王派人向太阳联盟递来了降令。
南方出现起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