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摸了摸我的头发,笑得淡然:“心由境转,境由心生。”
我嗅了嗅,这红花有一种沁人的清香。
师父牵着我的手,踏上了古木正中间的那条小道,我知道,穿过小道,尽头就是树娘娘的花树了。
当我们的脚踩到小道上的那一刻,原本平坦无奇的小道上开出了一地的红泪心草,并且,每一株草都发着淡淡的红色的光,光影昏落地绕过古树的盘根,开遍了整座木林。平端端给人一种妖娆却又婉约的美。
很奇,妖娆和婉约,明明是不相干,更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词汇,却可以在这一株株的红泪心草上展现出来。
我们慢慢向前走,来到了一座庄园的篱笆外头。
篱笆里面,是一株株果树,有桃树,梨树,李子树,等等等等……这个篱笆围得很普通,可是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也是一种奇怪的阵法。
师父拿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摁在篱笆上,那篱笆上像是被活了一样,由黑色的一条一条的条状物,变成了一根一根的树枝,那树枝像活了一样,以我的佛手为圆心,向四周退散而去。直到退得差不多有两米方圆,师父点了下头,然后牵着我,钻进了庄园里。
我们前脚刚走进庄园里,后脚跟进来一个人,我一看,可不就是树娘娘嘛。
她还是原来的那身打扮,一点也没有变。
“帝尊,许久不见,老身有礼了。”
她朝师父行了一个大礼,师父向前一步,用手托住了她的手,把她扶稳。
“树娘娘,不必多礼,我们此行前来,有一事相求。”师父淡淡地说。
“帝尊有何事,但说无妨,何来求一说?”
树娘娘弯下身子,不再抬起头来。
师父说:“风村颜氏有花树一株,树上生虫,还望除之。”
树娘娘回道:“有虫无虫,乃天道轮回,风村颜氏害一童魈性命,此年无子,也是因果报应。”
“凡事但求一个因果,只不过……他既求上了我,我必要为此事负个责。”
“既然如此,帝尊请便。”
树娘娘说着,后退了几步,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消失了。
师父对着已经消失的树娘娘的那个方向,说了声:“多谢。”然后拉着我,继续向里走。
很明显,树娘娘因为困果的关系,不愿意帮助颜伯他们,可是师父的意思是说,既然我们应承了颜伯的事,就要为颜伯把花树上的虫子赶走,但是树娘娘又很固执,不愿意帮忙,最后两个商量不下来,树娘娘就让我们自便了,她的意思是说,我们有本事把大虫赶走,就去做,没本事,那也不关她的事了,因为她已经通融了很多,她让我们能够随意在这个庄园里行走。
可是……天知道!
这片庄园这么大,我们没有树娘娘的帮助,要找到颜婶的桅子花树,谈何容易啊!
我和师父在庄园里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脚又酸又肿,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找了棵大树靠着休息一下。
“小佛,你看。”
师父突然指着树干同我说。
我回头一看,这树是一棵很奇怪的树,像椰子树,又像是棕树,高至少有八九米那么高,每一片叶子很小很绿,可是这又小又绿的叶子又组成了一个圆扇子的形状。树干是灰白色,大概我和师父就能够抱得下。
除了这些之后,最奇怪的是,我刚才靠过的地方,上面出现了一个小篆。
“师父,这是什么字啊?是颜么?”我问师父。
奇怪了,如果是颜伯的树,可是不是外婆所说的桅子花树啊。桅子花树我见过,最高也就两米多高,可没长成这样子的。而且,这树上也没有花,也没有虫,就这么光秃秃的,绿叶,白干,干净利落。
师父走向前去,摸了摸那个小篆,说:“是‘白’字。”
我愣了:“白?我们白家的树?”
师父点头:“是我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