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点胆寒,可是又管不住好奇心,于是继续偷听。
杨安哭了几声,说:“陈姐,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只能来找你了。这事一定是有鬼怪作祟,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外婆犹豫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先报警,我再和你去你家看看情况,如果那男人真是阴魂的话,我就帮你请走他,好不好?”
杨安拼命地点头。
有热闹可以看,我立马跑出来拉住外婆的手,我跟外婆说,你年纪大了,不能受风寒,要不让我和师父去吧?外婆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就同意我和师父先去了解情况。
在路上的时候,杨安打电话报警,我仔仔细细地盯着杨安看。
六月份的天儿,她只穿着一件很薄很透的睡衣,胸前有两个突起的小点,随着她走路的步伐,有节奏地一跳一跳的。有点儿羞人,可是还蛮有意思的。我还一直盯着看。
很快,我们就到了杨安家里,原来都是姜嫄村的。
杨安家住村东面,我们在村西面。
杨安边开灯边跟我们说,这男人真的不是她弄死的,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刚才黑灯瞎火的,他们正干得起劲,那男人就突然一动不动了,又没流血,就这么死了。
我问你们干啥事啊?是不是太用力了呀?
其实我知道是干嘛了,故意这么问的。
师父一下子把我的嘴给捂住了,然后朝我打了个眼色,我挑衅地看着他。哼了几声以示不满。
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跟师父唱反调了,很有意思。
杨安把我们引到她的房间里,房间有玫瑰花香,还蛮好闻的,被子是白底碎花,叠得挺整齐,整间屋子打扫得也很干净。没有血迹。我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可是我要帮师父的忙啊,怎么能先说不舒服呢,于是我只好强行忍着了。
师父看了一眼房间,问杨安,尸体呢?
杨安也蒙了,她指着大床说,刚才就躺在那儿的,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说着,杨安到处找,把衣柜打开找,把被单拉起来在床底下找,甚至还把抽屉打开,然而什么也没有。
杨安自言自语:“刚才明明在这儿了。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师父把眼睛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睁开,说:“这事我知道了,杨安,你也不要惊慌,先睡一觉,等明天天亮再说吧。”
说完。师父就带着我回了家,不管杨安再怎么求,都没有留下来。
回到家,我问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说让我去问外婆,于是我去外婆房间,外婆还没有睡,她说就知道我会回来问她的,于是外婆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一点也没有隐瞒。
原来,这个叫杨安的女人35岁,是个年轻寡妇,她男人已经死了有六七年了,她没有生活能力,好在长得还算标致,于是靠出卖肉体为生,姜嫄村的很多男人都跟她有染。今天这个与杨安交欢的男人,是来姜嫄村砖瓦场做工的外乡人,刚来一个月,杨安就勾搭上了他,在他身上捞了不少好处。
谁知道。今晚,杨安约这个男人交合,这男人做到一半却突然死了。
杨安没什么背景,娘家人也都不在姜嫄村,她没有办法,只好求外婆来了。她认为那男人是鬼,不然为什么突然死掉了呢?
其实这个逻辑,稍微正常点的人都想得到,男人要是鬼,还能再死掉么?
杨安也是太焦急了,知道外婆心善,就求外婆想办法。
我想,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在听到外婆讲杨安跟男人合合的时候,一定很气愤,可是现在的我,并没有那么想,我知道每个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走的路,该经历的风雨,该承受的痛苦。我们千万不要因为一件事,就全盘否定一个人。
我问外婆,那男人的尸体哪里去了?如果男人变成了鬼魂的话,我们应该可以看见的呀?
外婆喝了口热水,说:“鬼魂啊,他回自己家去了。”
我问:“那尸体呢?难道鬼魂能把自己的尸体抱回自己家?”
外婆神秘地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我要想知道,去问夜行吧。”
我外婆不肯说的事,我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的,于是就回房去问师父,“师父,那男尸到底哪里去了嘛?”
“小佛,现在不是提及男尸的时候。”
“那应该提什么?”
师父摸了摸我的头发:“很晚了,快睡吧。”
说完,关了灯,向我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