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牛家村的人要么姓月,要么姓兔,竟没一个姓牛的。
“爷爷说姓牛的都死了。”有稍大的孩童解释。
四人进了村子,发觉这里着实寻常的紧。
大概有两百余户聚集,约莫千余人的样子。不见玄奇之处,老幼各有,皆是凡俗烟火。
孙毓清专门寻一白须老农问此间故事,可人家也说不太清,只让找村老。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中年男子寻了来。
这男子着装与其余人不同,体面许多,不是农人装束。
“四位贵客。”中年人拱手行礼,“我是兔免行,村老让我来请贵客。”
眼见终于有了话事人,林白等人也不急着去见兔儿爷,便随中年人去见村老。
许是村中少有新鲜事,不仅一众孩童跟着,连大人们都跟上,有些老者干脆提着小凳跟了上,好似赶集一般。
往村子深处走去,便见有最中间一株桂花树,五六人怀抱粗细,怕是高有百丈,树冠宽阔,其下也无房屋瓦舍。
桂花树的分枝上开满桂花,还落了一地,香气浓重,有沁人心脾之感。
林白等四人停下脚步,远远看着桂花树。
“方才咱们在山顶远看,可没瞧见这么高的树!”孙毓清传音道。
四人自来到此地,才算是见识到了第一个玄奇之处,却又不明所以,就算是见识多的孙毓清和汪求偕也搞不明白。
孙毓清不敢往前走了,林白便拉住兔免行,问起桂花树来历。
“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在时,桂花树就有了。”兔免行摊手,“我也不知道啥时候长的树,听说是仙人植的。”
没法子,眼见说不清楚,林白与汪求偕往前,孙裴二人在后。
来到桂花树下,更觉此树高大。仰头去看,黄花密密麻麻挂在青叶之间,好似万里星空中的无尽星辰,若是凝视久了,竟有眩晕之感。
眼见有顽劣孩童往树上爬,林白与汪求偕便也伸手去触摸树干。
恍惚之间,并未觉得有异,只是寻常树木。
虽说村子一带灵气稀薄,可这桂花树怕是已生了千年万年,该凝聚一分灵气,乃至生出灵智才是,却未有不同。
一众村民跟了来,有女子折了桂花,丢给林白。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折取桂花,送给林白和汪求偕。
另还有男子送孙裴二人。
“这是何意?”林白问俗。
兔免行笑着道:“村里风俗,桂花是定情物,若有人送桂花,另一人收了,以后就是一家了,别人不能再来打扰。”
汪求偕赶紧把一身的桂花丢掉。
那孙毓清抖落身上桂花,哈哈大笑的她一手抓住汪求偕,道:“师兄你不准拒绝人家好意!”另一手抓住林白袖子,笑道:“转轮兄赶快选几个!”
裴宁笑着挥去身上桂花,倒是林白又亲自摘了桂花,送到裴宁手上。
裴宁瞪了林白一眼,然后接过,收到腰间香囊中。
一众孩童也跟着起哄的拍手哈哈笑,大人们也乐的很,好似没见过这种稀罕事儿一般。
孙毓清嘿嘿嘿的抚掌笑,朝兔免行拱手一笑,道:“可要劳烦阁下为我有人安排一落塌之处了!”
“好说好说。”兔免行笑着应下。
“欲买桂花同载酒,若是有桂花酒那是再好不过了。”林白笑道。
“自然也有。”兔免行一律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