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擒贼(2 / 2)

“那没了这东西,日后仙子怎么办?”林白关心道。

“唉。”狐狸叹气,“秀秀起了卦,说我吉星高照,有贵人扶持,无须外物也能成事。”

“秀秀还没结丹,她算的准么?”林白不是不信秀秀,就是怕那丫头瞎安慰狐狸。

“秀秀有我襄助,以本命问卜之能比小乌龟强了不知多少!”狐狸一听这话竟不乐意了,没好气瞪了眼林白,接着道:“再说了,她与我两人一体,问我凶吉,便是问她凶吉,这是感自身之命数!”

“也是。”林白见狐狸生气,就顺着她的话说。

“唉。”狐狸又叹气,“以我来看,我的贵人必然是师父他老人家了。当年引我入道,授我遁法之理,以后得想法子去找他老人家。”

“李兄游历……”林白见狐狸瞪过来,当即改口,“尊师游历四方,境界深不可测,又与无相道主有旧,必然是高修大能。想必仙子来日渡劫化神之时,一定会出面帮忙的。”

“承你吉言。”狐狸道。

林白见狐狸还是阴阳怪气,便讨好的挠了挠她肚皮。

狐狸尾巴一动,甩出一封信,“千里送春情。”

“……”林白当没听懂,接过秀秀的信,撕开去看,狐狸也凑过来,她见林白疑惑的看来,便解释道:“我答应她不偷看的。”

可不是,这会儿就不算偷看了!

信上没说什么大事,先问林白安好,而后说曲如意去了道隐宗,让多多照顾。又说仙子最近养伤,嘴巴经常不干净,她费心哄了许久。

狐狸看完,冷笑几声,没再吭声。

林白把信收起,见狐狸摆摆尾巴要走,便赶紧拉住。

“仙子,人活一世,无非名利,还请仙子莫要再坏我声名了。”林白可怜巴巴的。

狐狸哼哼两声,转身化形,青纱薄衣,笑吟吟的看着林白,道:“你还知道怕?”

“造元婴高修的谣,我能不怕么?”林白卖苦,赶紧凑上前,轻轻给李沉玉捶肩。

看着她的侧颜,当真国色天香,莫说正妻,凡俗间一国主母要是不像她,那必然是没选好!没半分狐媚的样子,反富贵而威严,凛然不可犯。

可惜长了一张嘴。

“以后莫再给秀秀传信,省的她整日烦我!”

说完话,任凭林白拉扯,却还是化为青光,消失不见。

“佳人何再来?”

嘀咕了一会儿,外面打入一道灵力。

开了门,独孤靖上前俯身,“先生,程掌门遣人来请。”

知道到了出发之时,林白裹起独孤靖,去寻程克水。

程克水一边唠叨,一边带林白往西,来到信义坊。

桥山收揽了大批物资,大都汇聚在信义坊,而后才整装出发。

负责货船运送的是田家田归琴和淳于家淳于涛,这两家分别是顾杨两家的人。虽说近来屡有劫掠之事,但这其实是肥差,也是顾杨两家的额外关照。

这两家跟林白都有旧,与田家人上过战场,在淳于家租赁过洞府。

此番总计十七艏货运飞舟,筑基十余人,练气修士上百。

另还有灵兽相随,往来探查。

三金丹闲聊叙旧,说起前线战事,掰扯半天反越说越愁,便闷闷散了会。

一路向北,时快时慢,收纳沿途物资,交接各路门派。

匆匆半月,先过天火城采买一番,又路过合欢宗,一路安宁的到了乌鹊山上。

林白早来过这里,乌鹊山的当家人雷在霄不见客,是王月影接待。

“师弟之名威震四方,我可钦佩的紧!”王月影面上表情怪异。

“怎能比师姐之万一?”林白谦逊。

田归琴和淳于涛见状,还以为林白跟王月影有交情呢,俩人都不言语,只让林白掰扯。

林白跟王月影废话几句,又说起物资之事。

王月影推脱乌鹊山贫瘠,但耐不住林白硬磨,到底是出了些疗伤丹药。

林白犹不满足,又说桥山是为周回山旧人云云,可磨破嘴皮也没说动王月影。再想要求见雷在霄,人家也是一万个不答应,只推说闭死关了。

“可悲可叹,我桥山儿郎在前线浴血奋战,所为者何?不就是为你们周回山游子,不就是为求一个公道么?可你们不出人也就罢了,连物资也不多出一分!”

林白气的狠了,直接在乌鹊山大殿怒斥。

诸乌鹊山之人闻言,有的羞愧,有的怒极,更有的没脸看,捂着脸跑了出去。

“你桥山自是奔万寿山而去,碍我乌鹊山何事?贵派老祖之心,世人皆知!”王月影也怒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先前雷前辈求我姜老祖弥合乱局,求我桥山主持公道。如今我桥山站了出来,有些人却没半分胆色,真是令人不耻!当年化神宗门的气魄竟不剩半分!摇光老祖若知,只怕叹息后人不肖!”林白仰头看天,有轻蔑之意,有可怜之意。

诸乌鹊山门人气的发抖,当即取出法宝,要跟林白干上一场。

田归琴和淳于涛赶紧横在当中,又来劝林白。

“师姐,师兄。”林白负手于后,“物资慢不得,两位先行!我就在乌鹊山候着,他们不出人不出力,我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看是谁丢人现眼!”

田归琴和淳于涛劝了半天,林白只是不应。

没法子,硬拖了三日,田归琴和淳于涛不敢再等,又好好跟王月影道了歉,然后才先行出发。

林白也不闲着,找王月影辨了一日后,王月影闭死关。

再找金丹同阶,一个个要么闭关,要么闭门不见。

耗了五六日,无有寸功,倒是把乌鹊山闹得鸡飞狗跳,人见人厌。

林白没法子,找上了当初认识的筑基师晴雨。

“老祖和师伯师叔们为存续计,考虑的自然就多,还请前辈勿要责怪。我虽力薄,愿随前辈赴前线杀敌!”师晴雨竟有几分血气。

“好好好!”林白抚掌赞叹。

那边田归琴与淳于涛在前押送货船,路上倒是没遇到险情。

眼见已过了十日,都快要到玉璧山了,淳于涛见林白还没追上来,便找田归琴商议。

“转轮师弟心固然好,可到底固执了些。以前他为我家人甘愿冒险,如今又留在乌鹊山。唉,这般勇于任事,也难怪顾老祖宠爱他。”田归琴叹气。

“可能转轮师弟别有缘故。”淳于涛沉思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家侄儿淳于通与他有旧,颇知其为人,这位转轮师弟的名声你也知道。王月影样貌上佳,转轮师弟他……”

“不可能!”田归琴得过林白恩惠,立即挥手辩解,道:“我素知林转轮。些许污名,不过是世人无知,嫉贤妒能罢了!我家给他送过几个孩子,都是年轻靓丽的,可他全都回绝,可见名声大了遭人恨!”

“那不一定。”淳于涛也很有道理,“且不说最近传的那些事,我家有个孩子也是个钟灵毓秀的,林转轮未筑基前就再三勾引,现今我家那孩儿筑了基,还整日念叨林转轮呢。外人都说此子有勾女之道,我看此事不假。”

田归琴一时间辩驳不得。

俩人正干瞪眼呢,外间掠来道遁光。

田归琴和淳于涛看过去,只见林白站在船首,身旁有一少女,另还有一人趴在地上,显然受了重伤。

“你们在说什么呢?”林白皱眉看着二人。

“自是说前方战事。”淳于通上前,只见重伤的那人散着头发,咬牙切齿,衣衫不正,腹腔处有一血洞,“这不是守天阁的夏荷么?”

“就是她在沿途骚扰我们的货船,被我拿下了!”林白冷笑,“此人妄想借阵法来半道伏我,殊不知区区阵法,于我不过闲庭散步;几个收买来的猪朋狗友,更是不堪一击,可笑至极!”

夏荷死死咬着牙,趴卧在地,却还硬撑着怒视林白,好似要择人而噬。

田归琴和淳于涛对视一眼,明白林白先前所为便是借夏荷怀恨之心而勾引,这才能一举擒拿此獠。

而且还真带回个乌鹊山之人,也算是成了事。

不过这般轻易拿下,田归琴和淳于涛更是对林白刮目相看,心说顾老祖眼光还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