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别看玉壶也是化神境,他可远远不如霍问非。”木贞面有严肃,低声道:“北荒域是出了其它的乱子,天问派应是为求存续,这才南迁来一批人,乃是留种之意。”
“出了什么乱子?”林白好奇的很,能给化神宗门添乱,想必来者更强。
“不清楚。”木贞笑着摊手,“可能我家镜花老祖知道,但我真不太清楚,好似那边几个化神合力,已扫平了好几个大宗门。”
林白一听事涉化神争斗,就知道水太深,自己这小虾米是真没资格掺和。
不过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天问派被人家惦记上了,于是一部分人南下,而玉壶又折返守家,却被绊住,守天阁一行人进退不得,就抓了瞎。
而向老祖不知何故,或是知晓其中缘由,或是大胆妄为,趁此时发动,把守天阁打懵了。
此番守天阁死了元婴,可化神却不出现,大伙儿都知道守天阁外强中干了。
木贞知道的也不多,只大略说了说。
“你那东西别在人前显露。”木贞又叮嘱一声。
她说的是石盘碎片。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林白本要回去找狐狸,可木贞不让走,又让林白讲了讲一路北上路上的事。
扯了两个时辰,木贞饮了许多酒,才终于起身。
“我走了。以后若是再见,我带你去我家瞧瞧。”木贞好似大姐姐一般的语气,她笑笑离了此间,往北而去。
林白目送贞姐离开,又回到洞窟内。
李沉玉闭目趺坐,正自疗伤。
林白凑上前细看。
这狐狸一化形,模样当真绝色,而且不是小家碧玉之美,也无有刁蛮之意,反雍容大气。
即便身着软罗青纱,也不见轻佻淫邪,反有出尘之感。
肌肤细腻,葱白柔荑,腰肢软且细,胸前亦是不凡。
此时闭目宁静,好似出水芙蓉,尊贵不可玩亵,凛然不可侵犯。
人都说狐狸骚,可这狐狸一点也不骚,反一副连换个姿势都不准的正妻模样。
林白是个厚脸皮的,干看了一会儿后,才小声道:“仙子,木贞走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李沉玉睁开眼,她面庞苍白,一双大眼睛瞥了眼林白,然后又闭上眼。
“玩够了?”李沉玉语声不见往日慵懒,分明不开心的很。
“仙子把我当什么人?”林白赶紧解释,“她要去北荒域,与我分别,饮了送行酒,并无其它。”
“只饮酒?”
“只饮酒。”
“我不信。”
“……”
没法子,林白见哄不动,也就干脆不哄了,坐下来静静恢复。
过了三日,林白伤势已复,再睁开眼时,身旁只有个青皮狐狸。
“仙子,何时归乡?”林白又问。
狐狸冷哼一声,尾巴卷住林白脖子,身化青影,消失不见。
虽说有化神作保,狐狸还是不敢走周回山地界。
先向西行,绕开守天阁实力,来到海边。沿海路南下,尽数避开门派宗族之地。
快到九阴山时,狐狸还专门停下来,“九阴山无遮大会欢乐的紧,你也去快活快活吧。”
“都什么时候了……”林白头疼死了。
“你也知道分时候?”狐狸终于把怨言说了出来。
此后狐狸再不发一言,一路来到桥山,入了顾倾水的水帘洞福地。
顾倾水见狐狸和林白归来,一向冷清的面庞上竟有欣慰笑容。
“姜行痴说你既然让杨恕和程元礼回山,分明是明白他的意思,而你又滞留不归,应是另有打算。”顾倾水笑了笑,“在外做了什么大事?”
“无非是勾引些风骚女子罢了。”狐狸代林白作答。
“仙子莫要污人清白。”林白凑到顾大娘身前,道:“是仙子做了大事,受了些伤,我才晚走的。”
顾倾水微微点头,看向狐狸,问道:“你一向稳妥,少行险事,怎这次跑到守天阁去了?”
“我没家没业的,不得拼命?”狐狸哼哼两声,反问道:“老向当真要打?”
“向师兄行事,我怎能知晓?”顾倾水微微摇头,“不过箭已射出,怎能回头?”
说到这儿,顾倾水犹看林白,略作审视,道:“在外许久,多了几分风霜。盼你性子能有所收敛,莫贪图女色,一心向前。”
“老祖……”林白真情流露,委屈道:“几难再见老祖容颜。”
狐狸嗤笑一声,好似十分不屑。
“都几经生死的人了,怎还这般?”顾倾水语气少见的柔软,有几分慈母之感,“一番磨砺,正该静下心来,好好修行。”
“是。”林白立即应下,声情并茂道:“只愿能随侍老祖左右。”
“我知你孝心。”顾倾水见林白往她跟前拱,就伸手摸了摸林白发顶。
狐狸往外看了一眼,尾巴伸出,虚空中捞进来一人,正是秀秀。
秀秀看到狐狸和林白俱在,面上喜悦难抑,先朝顾倾水行了礼,然后上前跪坐,把狐狸抱在怀里。
“你竟然还记得我。”狐狸道。
“……”秀秀面上羞红,低着头道:“我与仙子一体,怎能忘得了?”
“睡觉的时候就不记得了?”狐狸问。
秀秀低着头,不敢吭声。
顾倾水看了眼林白,也没说什么。
“向师兄要见你二人,一起来吧。”顾倾水看不过狐狸欺负人,当即拂袖,碧水涌动,带起两人一狐,向仙桥福地而去。
也就一个眨眼,便落在实地之上。
此间灵气充盈之极,左右高树矮灌,雾气氤氲似仙家宝地。
有一老树,其下有矮案,上有棋盘,两人趺坐地上,正自对弈。
其中一人乃是桥山之主向无回,另一人是一中年,清癯洒脱,和煦淡然。
中年修士见到狐狸到来,当即起身一礼,笑道:“久闻仙子大名,今日有幸得仰风采,实慰平生。”
说到这儿,男修又解释一句,“在下周回山谢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