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指着林白,眼睛看向老虎,叮嘱道:“我出外办事,此人不得靠近秀秀三步以内!若是出了岔子,我我剥了你的皮做靴子!”
“嗷呜!”老虎趴在地上,立即应下,又深深的瞅了眼林白,身上气息陡然拔高,颇有不善。
这狐狸当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白十分不屑,暗骂狐假虎威。
“仙子……”秀秀也没脾气。
“我是为你好。”狐狸没好气道。
秀秀也不吭声了,低着头,两手倒着捋狐狸毛。
狐狸嫌弃的很,跳到裴宁怀里。
裴宁一向聪慧,赶紧把顺着毛捋。
“结丹虽不远,可你更该小心才是。”狐狸舒服的呼噜一下,看向林白,道:“你所修之法乃是无相前辈亲传,自身之道亦与无相前辈相合,比之向无回三人更可称得上传人。”
狐狸头翻个身,露出肚皮让裴宁抓,又接着道:“此番改修功法,更具和谐自然之意。你又兼修混元淬体之法,实乃同境界中的佼佼者。若论斗法,虽逊于昔日的陈致远,但修行又非只是斗法。以我来看,他日你所受之雷劫,比之陈致远更甚。是故,修行固然重要,淬体之法亦不能停。”
“仙子金玉良言,晚辈谨记。”林白俯身感谢。
狐狸也多言,反往裴宁胸口蹭了蹭,“你被吃了这么久,怎还没秀秀的大?姜家那丫头顶你几个了!”
裴宁并不理会,倒是秀秀又低下了头。
狐狸毫无长辈模样,闹腾了一阵,尾巴卷住裴宁,化做青光,朝天而去。
一声虎啸,震落许多粉红桃花。
林白退出小岛,朝金丹老虎行了个礼,道:“山君伟岸,晚辈……”
“嗷呜——”还没说完,就被腥风吹的衣衫青丝飘动。
“山君,你莫要吓人!”秀秀气的训斥。
果然,老虎不再低吼,又趴卧下来。
林白与秀秀相隔潭水,俩人又扯了会儿话,便各自静修。
依着狐狸所言,当以修行境界和混元淬体之法并行,方能应对雷劫,林白一向听人劝,自然照做。
山林无事,林白除却一心静修外,也时时出去走动,陪同秀秀采摘了许多采草灵药,只是老虎一直跟着,倒是不好说些体贴话语。
转眼一月过去,也不见狐狸归来。林白胆子大了不小,跟山君也混熟了,可哄来哄去,这老虎竟完全忘不掉狐狸之令。
秀秀也使了不少劲儿,也没法子让老虎离开半刻。
不过男女情爱到底有碍修行,林白也不多做他想,一心静修,只隔上几日才跟秀秀聊聊天。
转眼又过两个月,心中忽起波澜。
一道无形的缥缈之线连接在不知名处,有大道再进之意,蓬勃奋发。
睁开眼,林白看向眼前水潭。
一条鱼儿跃出水面,欢欣喜悦,随即荡起道道水纹,落入水中又潜藏而下。
“你面上有欣慰之意,可是心中所感?”秀秀见状,便抱着鼹鼠走上前。
来到三步外,老虎尾巴啪的落下,隔开两人。
秀秀嗔怒,瞪老虎。
老虎闭上眼,也不吭声。
“小鱼儿筑基功成。”林白笑着道。
这几个月来,秀秀早把林白在信义坊的破事儿打听了个清清楚楚,从遇朱玉茂,到勾搭上顾大娘,一件事都没落下。
只是林白稍稍回避了些许事,即便秀秀时不时就来问姜杨两女之事,林白也打哈哈。
“按你所言,小鱼儿资质不差,本命又佳,虽有先前所修功法之限,但改修之后,便突飞猛进,正该有今日。”秀秀也为小鱼儿开心,“我真想见见小鱼儿和妙妙。”
秀秀看着林白,嘴角有笑。
林白自然知道她打什么心思,不过也没法儿拒绝。
“我与妙妙约定,半年一年,再等一个月便是了。”林白笑着道。
秀秀轻轻点头,双目有笑,很是期待。
两人扯了会儿闲话,又当着老虎面说了些老虎的坏话,便各自修行。
匆匆再过一月,林白便再借传送阵,过穿山谷,去约定之处等徒弟。
又等了两日,正在青石上静修呢,便听说话声传来。
“妙妙已来过一次,熟识路途,我本不该再带路的,只是念及你二人筑基不久,怕你们出了差池,这才走一趟。”分明是姜小白的声音。
“姐姐你真好!”妙妙立即就接话了,“这次要不是你还带着我俩,我是万万不敢来的!”语气中有撒娇,有依恋。
“姐,”姜鱼也开了口,“来之前你就说,现在还说,我其实跟着妙妙一起,也无甚大碍。有师父舆图在,只需小心谨慎,那也没什么的。”
“姐姐关心咱俩,你就不要多说了!”妙妙拉着姜鱼袖子使眼色。
姜鱼稍作沉思,一副了然模样,随即微微摇头,“师父说不可事事依赖他人,当有自强自立之心,姐姐你还是太护着我和妙妙师姐了,下次不用跟着了。”
姜小白没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