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半天毛,送了许多东西,还说了半天好话,总算是跟狐狸谈妥了条件。
其一,便是允诺送裴大姐前往道隐宗修行,以后便脱离桥山。
其二,乃是稍稍为林白提供庇护,得以安稳结丹。
林白与裴宁早就商议过,修行才是重中之重,如三派之事,桥山恩怨都是小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只是林白早就上了顾大娘的贼船,也不知还得被她如何索取无度。
林白细想半天,以顾大娘的冷清性子,应不会主动招惹别人,那还要自己干嘛?别是还得继续卖命吧?
顾大娘这桶水,可不是能随便搅的!
林白欲打探详情,可狐狸又闭眼酣睡,绝不再提。
“跟狐狸一比,鹿轻音都算是人品贵重!程霜都算是言语得体!”
林白在心里骂了几句,只能无可奈何。
眼见狐狸睡得香,林白也不敢多加打扰,拉上裴大姐和秀秀出了福地,来到外面凉亭里。
三人坐定,又自商议起来。
自打从花溪县分离,三人多历波折,后相逢在无字秘境,此番又同坐在一起,三人际遇各有不同。
秀秀得天之眷,曲成甲并未为难她半分,又有曲如意照料,后干脆摊上个元婴狐狸,着实是没受过半点凶险。
裴宁拜入天池派,林白浪荡在信义坊,二人并未落了修行,反各有天地。前者于剑修上天赋秉然,后者修习诸般技艺,更是抱上了元婴顾家的大腿。
“你那两个徒弟,怎不带来让我见一见?”秀秀微微歪着头,很是好奇。
“她二人还小,不急在这一时三刻。”林白道。
“原来如此。”秀秀点点头,嘴角有笑,“那杨姐姐和姜姐姐应不小了,怎也不带来看看?”
“她们不来,你央沉玉仙子带你去桥山看一看便是。”裴宁插嘴。
“莫要沉溺女色。”秀秀郑重又严肃的看着林白,“我等虽入道,却也不过是凡体。伱熟读医书,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三人扯了好一会儿,又说起来日前程。
秀秀有狐狸护佑,金丹自是无虞。
林白丹论已得,又修造化诀,金丹已不远,只待好好准备便是。
裴宁意志坚定,剑修之路上必然有所成就。此番再去道隐宗,若能得陈天人指点,当更上一层楼。
“待金丹之后,我便去道隐宗寻你。”林白跟裴大姐乃是共过无数患难的知心之人,分隔两地也无须担忧太多。
“甚好。”裴宁立即应了,“我到时与黄如花道友为伴,到时道隐宗但凡有姿色的师姐我都记着,你去了也不必再另行物色。”
“我也给你物色几个。”秀秀也开口,嘴角挂着笑,微微侧着头,“你喜欢哪种的?”
林白疲于应对,费了许多口舌,这才把二女哄开心。
“失策!若是妙妙在,必不会让我如此狼狈!”林白及时反思,又岔开话题,说起丹论之事。
林白筑基最早,又有石盘在,修为最高,已到筑基七层,丹论几经周折,见宋清与铁化生之死,又有无相旧居见闻,这才拟定。
秀秀与裴宁筑基稍晚,境界也差了些,丹论自然还未拟定。
丹论事涉大道,乃是极其重要之事,二女自然认真听讲。
扯了半日,把两女哄的迷迷糊糊,这才散了会。
三人各自修行,转眼一个月过去。
狐狸说歇两天再去送裴宁,可一歇就是一月。
林白先前还以为狐狸是受了暗伤,或是在外疲累,可偷偷问了秀秀才知,狐狸就是懒而已。
狐狸把林白三人召唤到桃林福地,来到潭水最中的小岛上。
裴宁与林白跪坐,秀秀抱着狐狸。
狐狸看向裴宁,道:“林转轮同莫应成有约,你入道隐宗修行自是不难。只是若想要拜入陈致远门下,我与顾倾水的面子也不管用,还要看他想法。”
“不求拜入天人门下,只求居于道隐宗学艺便心满意足。”裴宁老实道。
“那多显得我没面子?”狐狸嘀咕一声。
“仙子,陈天人性情如何?”林白不止听一人讲过陈致远之事,且还收有其留字,虽早就猜想此人定然是纯粹之人,可还是好奇的很。
“是个老实人。”狐狸道。
元婴剑修,人称天人的一方人物,真是个老实人?
林白与裴宁对视一眼,也不再多问。
“傻妞。”狐狸摆摆尾巴,双眼瞅秀秀,“此行道隐宗,我需盘桓几日,你好好守着家。”
“是。”秀秀见狐狸要好些日子不在家,便立即开心的应声。
“高兴吗?”狐狸问。
“高兴。”秀秀脸蛋有些红,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高兴的太早了!”狐狸没好气的甩甩尾巴,便听一声虎啸。
黄白条纹的金丹老虎转瞬而至,趴伏在水潭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