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赏功(2 / 2)

“这储物戒得自鹿海客,其中种种,老祖只取了三件,乃是你我用不着的东西。其余之物,全都给你二人平分。”顾九重一副大方模样,道:“战利战利,自该参战之人皆有。”

林白再三谢过,也没敢瞧储物戒中有啥好东西。

但既然得自鹿海客,想必里面好东西不少。

顾瑶歪着脑袋,也盯着储物戒,搓搓手期待的很。

“还有。”

顾九重看向林白,笑着道:“无字秘境多有艰险,你欲要修习秘法禁术?”

“晚辈出自散修,眼界窄,见识少,遇了别人动用秘法禁术之类,便手足无措。是故想着,也稍稍参习一些,不至于临敌时手忙脚乱。”林白坦诚道。

“何为禁法?”顾九重笑着开口,道:“不可擅用,于人于己有极大损伤,亦或违却天命者,为禁法。”

他指了指远处,道:“鹿轻音所用的燃寿之法,伤人先伤己;至于那化生之法,更是害人害己,有伤天和。此种秘术于我顾家而言,算不得隐秘,也有相似的法门,只是过于邪诡,一向不外传罢了。”

“前辈的意思是?”林白有点没明白人家意思,也不知是传还是不传。

“大道万千,欲要登顶绝顶,有无数路走。”顾九重颇见严肃,认真道:“然则邪诡阴损之法,投机取巧之术,终究不是堂堂正正的路子。”

他又指天,道:“虽都是些保命争斗的压箱底的法门,可一旦得了其中滋味,难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下去,便是一步步沉沦其中,再难自拔。”

顾九重看着林白,很是严肃的叮嘱,道:“这话不是我说的,只是秉承老祖之意,为你转述罢了。”

说着话,顾九重叹了口气,道:“先祖青山在世之时,向老祖曾有此言。”

顾青山修秘术禁法?林白见人家说的真挚,又是向老祖言语,便诚心一拜,道:“晚辈受教。”

“当然,有些秘术也是能修的。”顾九重笑笑,言语轻松起来,道:“稍后你去藏经阁五楼寻一寻,或有合适的。”

他十分体贴,又接着道:“我记得你所修的根本之法乃是如意静心诀。此法门已有些不够了,你也可以试着找一找适合自己的。”

说着话,顾九重看了眼方才送出的储物戒,面上有笑。

储物戒中有鹿海客所修的功法?林白脑子管用,立即明白,便赶紧再拜。

“还有,”顾家着实是体贴,一点也不亏待人,顾九重又笑着道:“你与曲成甲的恩怨终究是后患,可需我走一趟云霞宗,代你了结?”

许是顾家才杀了元婴高修,顾九重很是自信,“虽说不能为你除去仇雠,可总能保你无事,让那曲成甲再不敢对你怎样。你既然占理,破云子也非是不讲理之人,便是逼迫曲成甲立下誓言,也是不难。”

“劳前辈挂念此事。”林白微微摇头,道:“只是讲和之事,却也不必。至于让前辈花费人情,逼迫曲成甲立誓,更是不必。”

“也不费什么力。”顾九重着实真诚,“你既为我顾家出力,我奔走一番也是应当。”

“前辈,顾老祖受辱九阴山后,隐忍蛰伏,终能扬眉吐气。我以山野之身受老祖提点,屡屡照拂,岂能不效老祖之志?”林白只是坚定拒绝,还不忘拍顾大娘马屁,接着道:“金丹虽强,终究不是元婴。天人陈前辈筑基时便能越阶斩杀金丹,在下虽不知量力,却也有效仿之心。即便不成,也当自身来了却恩怨。是吉是凶,自有天命。”

“好!扒了那乌龟盖子!”

顾九重还没说话,顾瑶就大声叫好!

“可莫在外人跟前提她绰号。仇归仇,终究不能骂人长短。”顾九重瞪了眼顾瑶,又看林白,点头道:“路虽远,终在脚下。你既有此心,我顾家也当出力,日后但有所缺,只管来问便是。”

他着实大方,话说的漂亮的很。

又扯了一会儿闲话,顾九重跟林白打听狐狸下落。

林白自然一副懵懂模样,假做根本没见过。

“机缘在前,可莫要不放在心上。”顾九重拉住林白的手,语气跟好似自家的亲近子侄说话,低声道:“秀秀既然与你有旧,你二人又好的很,也该早早见面,引她回来才是。”

他点了点脚下,道:“桥山虽小,可还是能容得下沉玉仙子和秀秀的。便是沉玉仙子的爱徒,我听闻她最爱养些小玩意儿,咱桥山花花鸟鸟多的是……”

林白无语。

顾瑶却也有言语指点,她拉住林白袖子,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先睡了再说。”

“不错。”顾九重身为长辈,竟对顾瑶的无耻言语很是认同。

林白没半分脾气,只能唯唯诺诺,含糊应了。心说我也想啊,可是狐狸小心眼的很,愣是不让我见!一肚子的文武技艺却用不上!

扯了半天,喝了几壶茶水,顾九重教导了许多逗女孩子开心的法门,这才放林白和顾瑶离开。

二人往山下走,顾瑶还感慨不停,道:“老叔愈发能耐了。他自打在九阴山参与了那个什么无遮大会后,好似通了关窍,每每于男女之事上有发人深省的言语!他别是还想跟杨少安前辈再去……”

话还没说完,便被林白捂住嘴巴。

刚分肉时还觉得顾家人终于靠谱了,但聊着聊着,就觉得顾家从上到下,还是那么的不靠谱。

“该分了。”

走了一会儿,取出储物戒,林白拉住顾瑶,道:“我打赌,咱下山时,你若再打顾连珠,他绝不会再哭!赌不赌?”

“必输之局,何必对赌?”顾瑶来了兴趣,但还是不愿占人便宜,“自他生下来,我日日打他,没有不哭的时候。天生怂包,哭的泪能把桥山淹了。”

“岂不闻三日不见,刮目相看?”林白笑。

顾瑶见状,也不啰嗦,只道:“赌资为何物?”

林白抛着储物戒,笑着道:“此物乃是你我二人平分。既如此,赌资便是先挑一件,余下的平分。”

他做出自信模样,道:“敢不敢?”

“有何不敢?”顾瑶亦是自信。

来到山腰,顾连珠远远瞧见,便做不屑状,正要避开,却见顾瑶二话不说,上前就打。

“顾瑶!你为何打我?”顾连珠委屈的很,明明话都没说一句,却凭白挨打。

“打的就是你!”顾瑶下手是真狠,“哭啊!给我哭!”

顾连珠本来都快哭了,听闻顾瑶言语,又见林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竟生生忍住,咬着牙就是不哭。

一刻钟后,顾瑶挠着头,气急败坏的下了山。

“好孩子。”林白夸赞顾连珠。

顾连珠鼻青脸肿,仰头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