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火中取栗,杀敌逃命(1 / 2)

其实若是陪人睡一觉就能救一人,林白是极其愿意的。

毕竟出一份力,得一份收获,跟炼丹也没什么两样。

再说了,伺候人这种事,林白早做惯了。即便是九阴山妖女,大不了闭着眼,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林白当过大夫,心存济世救人之心,只要能救人,哪怕自己吃点亏都行。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子弟?”鹿食苹拉着林白往苍云门赶路,嘴上还不停。

“仙子,我名云中鹤,散修出身。因得过朱见羊恩惠,便跟着来了。”林白老实巴交,一五一十的说。

“散修竟也这般有情义,倒是难得。”鹿食苹笑着开口,“我最爱重情谊的人,若你能耐不错,我便收你为徒。”

“多谢仙子厚爱。”林白赶忙感激。

鹿食苹咯咯咯的笑,又道:“若是伱光长了肉,却没甚能耐,别怪我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在下久经欢场,有转轮之名,必不让仙子扫兴!”林白立即郑重出声。

两人扯着闲话,鹿食苹虽手脚不甚干净,但看林白听话懂事,又确有几分本钱,也没多加刁难,连储物戒都没收了去。

入了苍云门,来到那苍青山峰下的大殿。

此处不见苍云门弟子,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迈步入殿,便见里面烛火光亮,不见暗影。

挟持朱见羊的那老金丹闭目端坐,不知在想什么。

另还有一个中年金丹,坐在不远处,本面上有笑,可待瞧见鹿食苹带回个小白脸,立即便沉下了脸。

顾金针盘膝坐在地上,面上苍白,毫无血色。胡须不时微颤,闭目忍痛。

朱见羊跪伏在旁,回头看了眼林白,微微摇头叹息。

林白跟在鹿食苹身后,朝朱见羊点头笑笑,也不多说话。

先前大战,除了鹿食苹和苍云门门主苍伯鸣露面,还有四个金丹帮手。

此刻还有两个帮手未露面,苍伯鸣亦是不知在何处。

“顾老头,”鹿食苹牵着林白的手,走上前笑道:“何须多遭罪呢?早早说了,咱们各回各家。”

顾金针睁眼看了下林白,又闭上眼。

鹿食苹又看朱见羊。

“鹿前辈,”朱见羊跪在地上,告饶道:“我也不知啊。”

“好好好,你们都不知,就顾倾水那骚女人知道。”鹿食苹竟骂别人骚,她径直坐到那老金丹身旁,手还拉着林白,看向那中年金丹,问道:“吴胖子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知道?”那中年金丹冷笑一声,“他们两个去追秦忍松,被人家反杀也未可知。”

“反杀不反杀是小事。”那金丹老修微微摇头,道:“只是没他在,怎么搜魂?”又不屑一笑,手掌拍椅,“秦忍松不过是外人,追他何用?吴不藏又犯蠢了。”

所谓搜魂秘法,乃是摄魂通幽,追索前事之法,往往得元婴境界才能行此秘术。

然则有本命特异之人,金丹竟亦能搜魂问旧。

林白听老修话里的意思,这吴不藏乃是金丹修士,通搜魂之法。

顾金针闻言,眉头抖了几抖。目光看向林白和朱见羊,眼中无神。

“吴胖子的性子,时常犯蠢。”鹿食苹淡淡开口,伸指挑林白下巴,“长得还算俊俏。”她站起身,往殿后行,“劳累几天了,让我看看你伺候人的能耐。”

这就开始了?林白本还在揣思逃生之法,没想到立即就要被扒裤子。

若是自己走,肯定能成,毕竟有元婴尾毛。若是带上朱见羊和顾金针,那就有些不好办了。

事情还没办成,就先**!日后在裴大姐跟前还抬得起头?更没脸教徒弟了。

林白被鹿食苹拉着手,也不敢反抗。心中暗暗提气,打算先敷衍一番,身子脏了心不脏就行。

“苹儿,正事要紧!”那中年金丹拦住鹿食苹,道:“什么时候了,只想着你那张烂嘴?”

“你喂不饱我,凭什么管我?”鹿食苹冷笑一声,又道:“你们自先审着,我且去欢喜欢喜,吃几口阳气。”

林白吓了一跳,没想到鹿食苹竟不是简单的睡觉!

“你……”中年金丹面上变了几变,道:“大事在身,吴胖子不在,那便请老祖来搜魂!”

“老祖若是能来,自是早来了!”鹿食苹冷笑不止。

林白听闻此言,也诧异的很。这九阴山做局,怎么元婴也来不了?

既如此,那九阴山元婴必然在忙别的事,亦或者被绊住了。莫非跟顾大娘有关?

可九阴山有三个元婴,这还折腾不开人手么?

“别吵。”老金丹闭着眼,道:“老祖不在,我等先审便是。”他又睁开眼,看了眼林白,道:“此子听闻要事,先杀了。”

林白心中一冷,吓的哆嗦。

“用完再杀。”鹿食苹瞧了眼林白脸色,见惨白一片,便笑道:“若是真有能耐,我保你。”

“云中鹤必竭尽全力,不让仙子失望!”林白握着拳头开口。

鹿食苹媚笑一声,很是赞赏。

中年男修冷笑一声,忽的伸指,点向朱见羊眉心。

朱见羊登时面上覆冰,身上冒出寒气,人歪倒在地,扭曲成团。

“我问你,朱恒当日随顾青山去了何处?又是受了什么伤?有何表征?”那中年男修开口。

“晚辈当真不知。”朱见羊趴伏在地,苦苦忍痛。

“还敢狡辩!”那中年男修伸掌成抓,往前一探一收,只见朱见羊左臂竟已冻结,旋即自肩膀处掉落。

伤口处不见血流,分明已被冰封。

“王砚冰,你何必欺负一个筑基?”顾金针忽的睁开眼,“难不成你们以前没打探过?他怎能与闻大事?”

顾金针胡须散乱,面上冷汗淋漓,又道:““当年老祖让朱恒以本命起誓,是故未亲去者必然不知。朱见羊一直管着门中商铺,这种事也不会跟他说。”

“那你说。”鹿食苹甩开林白的手,走上前盯着顾金针。

林白赶紧跟上,单膝跪下,扶起朱见羊。只一挨上他便觉冰寒彻骨,便又取出丹药送服。

诸金丹也没理会两个小筑基,只瞧着顾金针。

“我也不知。”顾金针叹了口气,“我当时在外受了伤,一直闭关修养,错过了此事。”

“你因何受伤,当真以为我等不知?”

鹿食苹冷笑,“彼时你也去了。”她弯下腰,抓住顾金针的胡子,道:“只待吴不藏回来,搜魂追命便是。”

顾金针闻言,笑道:“鹿海客大道无望,想必你们还是为阴无晴铺路。呵呵,秘境凶险,我家老祖尚不能保全,阴无晴未必能成。再说了,等向老祖回来,你们万事皆休。”

“宗主妙法通玄,岂是区区顾青山能比的?”那金丹老修阴笑一声。

顾金针沉默不语,过了片刻,道:“先让他二人离开。”说到这儿,他看向大殿外,只见黑沉无光,一片死寂,悲道:“往事入心,并非不能言。只是诸位需起誓,不能杀我。”

“看吧,越老越怕死。”鹿食苹笑笑,“我答应便是。”她又媚笑一声,道:“只是需你先说,待我等得了消息,自会放他二人离开。”

“正该如此!”那名叫王砚冰的中年男修开心一笑,伸指又是一指,点向林白眉心。

林白立即伸掌去挡,那指力却似无声无息,由掌心入体。

霎时间,一股极其阴寒之意涌入四肢百骸,竟站立不稳。

“别把他弄坏了。”鹿食苹埋怨一句,也不再多说,只看顾金针。

林白一手扶着朱见羊,一边默默衡量敌我实力。这阴寒之力虽奇,可混元五转之下,那王砚冰又未出全力,是以没甚大碍。

但对方金丹太多,形势逼人,林白自思救不得顾金针,便打算先看看情况,再带朱见羊离开。

刚琢磨呢,便见一道遁光自远处而来。

一中年金丹男修落下,瞅了眼林白和朱见羊,又环视殿内,朝顾金针咧嘴笑。

这人矮胖之极,无须无发,脸上肥肉又多,一笑之下,不见双目,好似肉团。

此人一来,鹿食苹等人都有振奋之色,顾金针却脸色愈发难看。

“吴不藏,怎你一人回来了?”鹿食苹笑着问。

“姓秦的颇有几分能耐,我不想再追,花妹子非得要找到他。”吴不藏嘿嘿笑,一副老实模样。

“她见个人就发骚!”鹿食苹不屑之极,不耐道:“快拿出你的能耐,搜魂检命。”

“真要搜魂?这不是闹着玩的?”吴不藏圆球一般,咕噜到顾金针跟前,又看那老金丹,问道:“段老大,真的要搜魂?”

“让你做便做,废话什么?”那段老大寒声。

“顾金针也算是顾家的头面人物了。搜魂可不比别的,我道法不够,须先毁了他修为才行。可就成废人了。”吴不藏坐在顾金针对面,又看向那金丹段老大,问:“杀个田家金丹没啥事,可顾家本就没几个金丹了,杀了他可真就撕破脸了。”

“早已撕破脸了。”段老大闭目道。

吴不藏嘴里咕哝一句,也不知说了啥,只看向顾金针,道:“老顾啊老顾,你别怪老弟我手狠,可上了船不是想下就……”

“别废话了!”鹿食苹不耐烦的开口。

“好!”吴不藏闭目稍坐,随即两个短胖胳膊抬起,手上掐诀,身后现出一金色蜈蚣虚影,然后左臂竟暴涨伸出,按在顾金针天灵盖上。“衔魂!”

那金色蜈蚣随即跟上,没入顾金针眉心。

一时间,殿内烛光晃动不休,无端生起幽幽寒风。

就在这时,顾金针忽的七窍流血,两手竟抓住了吴不藏的肩膀。

“你且来搜魂问命!”顾金针癫狂之极,语声亢奋。

他话还没说完,天地灵气陡然躁动不休。

以顾金针为圆心,霸道又无序的金丹威压散开。

一枚枚细小黄色金针,自顾金针身上涌出,散乱之极。

这是要金丹自爆,以死守秘!

“想死别拉上我!”吴不藏面上有惊骇之色,一掌拍出,却沾上满手金针。

“怎么可能?明明已经封住他气海识海了!”鹿食苹反手取出一株绿植,伸指一点,便见顾金针身上蔓延出无数绿芽。

“隐秘未知,不能让他死!”那金丹老修立即上前,一掌拍下,散出耀眼黄光,压在顾金针身上。

王砚冰面有惊骇,取出一砚台,白光一动,登时将顾金针冰封。

顾金针癫狂面容稍退,双目中现出神智。

林白见此情形,抓住朱见羊,急急奔出殿外,见当真没人来管,便洒出飞刀。随即又丢出七杆小旗,散在大殿四周,飞云旗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