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结善缘,得飞刀(1 / 2)

“木妖道人居于地窟,乃是仿蝉蛹之意。”

“蝉蛹深居地底,不见天日。积年之后,破土而出;经风吹日晒,方可坚固蝉翼筋骨。然则至多鸣夏秋两季,便见陨落。”

“枯木蝉秘术夺人寿元,使人不经岁月流转,便见枯老沧桑。”

林白摩挲着玉蝉的双目,心道:“难道需得我日日贴身带着,借此养‘蝉’,每日稍稍汲取我之灵力,待其双目明亮之时,玉蝉便能用了?如同符宝一般?”

“若真如此,那要养多久?”

林白沉思半晌,又来到石盘上,先静坐片刻。

然后招手纳来一团雾,继而雾气化为寻常黑蝉。

林白闭目回思黑色玉蝉的细节,又招来雾气。

可只稍稍勾勒出蝉翼模样,便觉头晕眼花,石盘外雾气更是翻滚不休,根本描绘不下去。

前番临摹元婴手书,仿其剑意时,亦是这番模样!

“木妖道人再强,也难比元婴。可方才情形,明显不输元婴。这般看来,木妖道人应已证道元婴。”

“这玉蝉是他结婴之后留下的?”

林白想了半天,也不敢再勾勒其形,只睁开眼开始炼丹。

花了两天时间,炼了二十炉固精丸。

然后又翻看朱见光前辈的炼丹笔记。这是筑基期所书,很是珍贵。

正看着呢,外面打入一道灵力。

开了门,便见姚千园带着裴宁来了,姜春也在。

林白是个体面人,先行礼。

姚千园却不管这些,她笑嘻嘻的道:“我听姜师兄说,姜丫头要见裴宁,我也要同去。”她颇着急,“快走吧!”

走什么走?还没睡呢!

林白行礼完,道:“姜兄,姚师姐,我有些要紧话同裴宁说。”

姜春是个知礼君子,当即笑着行礼,然后退出。

“要紧话?你是要紧吧?”姚千园冷笑不止,骚话不断。

“不就是裤裆里的那点玩意儿?”姚千园当真生冷不忌,抱胸于前,道:“我不做棒打鸳鸯之人!”她伸出一指,道:“一刻钟。”

一刻钟都不够脱道袍。

林白看裴宁,却见裴宁抿着笑,也不吭声。

没办法,林白只能咬牙送出一瓶固精丸,道:“一个时辰。”

“这还差不多。”姚千园是收礼就办事,当即迈步往外走,“我去寻姜春说说话。”

林白肉疼的关上洞府门,再去看裴宁。

裴宁面上有笑,“你可真是**熏心。只为那片刻欢愉,就送出一瓶固精丸。”

“你就说伱享受了没有吧!”林白还在心疼固精丸。

裴宁笑而不语。

“我在朱家淬体,这不是来让你试试刀么?”林白也笑。

一番缠绵。

事后,裴宁抓着林白脖子上挂的玉蝉,双目盯着细看。

“看出什么了?”林白问她。

“没有。”裴宁摇头,道:“若非你说此物出自木妖,我还以为是谁家姑娘送你的寻常凡物呢。”

她时不时就阴阳一句。

两人又闲扯几句,各自穿上道袍。

“感觉如何?”品后当鉴,是故林白有此问。

裴宁笑笑,道:“不如何。”

她面上春意未消,语声柔柔,颇见温婉。

思及方才,她分明是极受用的。

只是她一贯这样,爽完了就不认。以前每每事后必说反思之语,如今已不说了。也不知是得了趣味,还是放的开了。

两人收拾好,出门寻到姚千园和姜春。

姚千园怪笑不停。

客套了几句后,姜春在前带路,林白同裴宁和姚千园跟随。

往西南入山,偶有姜家子弟路过,便行礼致意。

行了一个时辰,渐有水雾之气。又行两刻钟,水气更浓,有小湖泊出现。

再行一会儿,水雾倒是渐渐消了。一大湖出现,呈圆形,约有三百来丈来长宽。

湖心有小岛,正中树立一黑塔,十余丈高。

岛边立方亭,有一黑须老者垂钓,旁边侍立一六七岁的稚子。

远远望去,波光涟涟,飞鸟鱼跃,一副闲舒野景。

四人登上湖边小舟,姜春撑船,踏上湖心岛。

姜春引着三人来到方亭下,行礼道:“族叔。”

林白三人亦是行礼。

稚子懂事的行礼,老者却只微微点头。

那稚子衣着不显男女,只乖巧的很,与姜丫头颇有几分相似,只双眸间没那么多心眼子。

在来之前,姜春已经提点过,这位姜家前辈名叫姜洪波,乃是筑基中期修为,性子端正正直,最爱提携晚辈。

姜洪波手提钓竿,看向林白,细细打量了一番,道:“精气神颇佳,虽是丹师,却有金石之气,当是性格稳重,坚韧不拔之辈。”

“……”林白又是一礼。

姜洪波微微点头,再细看裴宁,道:“天池派以剑修扬名于外。你内蕴剑意,想必天资了得。”

按理该对姚千园说话了,然而姜洪波却不理,只抛下鱼饵。

林白估摸着,是因先前姜丫头兜售虎狼丸之事,是故对姚千园不喜。

姜洪波方抛竿就收杆,提起一条黑鱼。

黑鱼如婴儿手臂大小,鳞片细密,扑腾不休。

那稚子立即捧起鱼筐,将黑鱼收了。

“姚万山前辈一向可好?我听说他老人家出远门了?”姜洪波又开口。

“老祖一切安好,他确实在外。”姚千园回。

“行了,你们去吧。”姜洪波一边挂饵,一边道:“留姚家姑娘在此,我问些俗事。”

“是。”姜春立即行礼。

林白与裴宁亦是一礼。

姚千园咬着下唇,面上郁郁。

林白朝她做礼,反被狠狠瞪了一眼。

姜春在前,引着林裴二人来到黑塔下。

推开黑塔的破旧大门,姜春看向裴宁,还未说话,便听里面有人出声:“可是裴姐姐来了?”

语声兴奋,颇有几分激动。

是姜小白。只是许久不见,她声音稍稍变了些,好似有几分成熟,又似有几分幽怨。

“正是。”裴宁高声回。

“裴姐姐快上来,我想你想的紧。”姜丫头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裴宁看向姜春,以示询问。

“请。”姜春笑着道。

“快点裴姐姐!”姜丫头迫不及待,“别让讨厌鬼上来!我最烦他啦!”

裴宁最是机敏,她一听“讨厌鬼”三字,便瞥了林白一眼,露出玩味笑意。

林白正经肃立,一副清白模样。

待裴宁入塔,姜春道:“小妹,只一刻钟,需得快些。”他说完,复又关上塔门,看向林白,说道:“咱们静等片刻便是。”

林白点头。

“你的修行之地已经定了下来,另有人带你去。”姜春把住林白胳膊,笑道:“在此玉湖灵地,我姜家子弟来往颇多。你若修行累了,也可交游一番。你温润知礼,没人会欺辱与你。”

“多谢姜兄提点。”林白衷心感谢,又好奇道:“姜小道友在此关禁……在此闭关,她莫非修水法?”

林白还没见姜丫头动过手,亦不知其本命。

“非也。”姜春笑笑,“她本命中五行不显,乃是走的别的路子。”

“原来如此。”林白也不好往细里打听。

两人闲扯了一刻钟,姜春打开塔门。

又等片刻,裴宁才顺着旋梯下来。

她朝姜春行了一礼,却目不斜视,不看林白,一副不熟的样子。

林白就知道,肯定出事儿了。

当初逃离金鳖岛,栖身贞姐的飞舟上时,裴宁在知道自己和贞姐熟识后,她就这个熊样。

姜丫头说了啥?林白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聊了些什么?”林白想及裴宁的美妙,更不愿断粮,是故舔着脸问。

“无非是姐妹间的话。”裴宁嘴角有笑。

得!林白知道,若想再把她哄到床上,只怕要费些力气了。

姜春自没看出林裴的别扭,他关上塔门,又带林白和裴宁去见姜洪波。

姜洪波依旧端坐钓台,姚千园面有戚戚,那稚子倒是一如先前。

行了礼,姜洪波摆摆手,看了林白一眼,道:“云中鹤留下,你们回去吧。”

众人又是一礼,姚千园尤其有得脱劫难之感。

姜春又撑小舟,载姚千园和裴宁离开。姚千园朝林白挥手,裴宁却站的笔直,看那湖心黑塔。

待他们离去,姜洪波也不说话,那稚子看着林白,道:“请道兄随我来。”

语声稚嫩清脆,竟是个小丫头。

她作揖一礼,往前带路。

林白回了一礼,赶紧跟上。

绕过黑塔,来到岛边。有一木桩,上栓船绳。

稚子解开绳子,手拿船桨,朝林白笑,“请上船。”

林白登船,道:“我来划桨。”

“道兄是客。”稚子虽幼,语气却老成。她一边划桨,一边好奇道:“我叫姜鱼,道兄如何称呼?”

“在下云中鹤。”林白笑着回。

“鹤在云中,鱼在水中。”姜鱼笑着道。

“不管云中水中,皆是遨游其中。”林白笑。

姜鱼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