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所。

冬季的北方都是一片天寒地冻，在北方所，更是万里雪飘。

车间里早就开始供暖了，长条形的暖气片散发着滚滚的热量，将整个车间烤得暖烘烘的。

正在忙碌中的工程师们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流，扭头一看，身后的门被推开了，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军大衣、上面满是雪花的人。

“李工？”

李铭脱下军大衣，抖了抖上面的雪花，然后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经过咱们的不懈努力，终于将这架飞机改成了无人驾驶，你看，驾驶舱里，咱们已经把所有的液压操作管道，都换成了电子控制的管道，咱们这个地面控制站，也做出来了。”

飞机的座舱盖敞开，里面拆掉了座椅，接上了各种各样的电子装置，在一旁，还有一個铁皮打造的操作台，飞行座椅搬到了中央，前面的各种操作，都和座舱里一样。

“这样，飞行员就可以在地面遥控飞机飞行，安全性大大提高……”

“我们是不是得在飞机上装个摄像机？”李铭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样，后方的飞行员在操作的时候，才能看清楚前方的情况啊！否则离开了视线，就没法继续遥控了。”

“是啊，是该装个摄像机，但是如果装摄像机的话，怎么把图像传回来就是个大问题了，咱们或许还得装卫星终端，在上面装个特大号的卫星天线，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先把这架飞机改装出来，能起降了就是胜利。”

“嗯，一定要找个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来飞！”李铭说道“这首飞可不容易，绝对不能出问题！”

“那是自然！”

“马上要过年了，我得去趟首都那边，给空军的领导们拜年，顺便和他们汇报一下我们这种飞机的进展。”

“好。”

这就是咱们北方所的速度，几个月的工夫，咱们就把歼六改成了无人驾驶，把人挪到了地面上，这是巨大的进步，让空军看看，咱们北方所是有这个实力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李铭南下了，风雪之中，列车一路路南下，穿过山海关，来到了首都。

飞机楼。

“王领导，给您拜在早年！”李铭一脸笑容。

“李工，欢迎欢迎！”

“王领导，我们北方所经过紧张工作，终于完成了歼六无人机的改造，现在大冬天的，大雪纷飞，不方便试飞，等到明年开春，就给空军做汇报表演。”

“是吗？你们的歼六也改好了？”王领导非常兴奋“起降需要人遥控操作吗？”

“这是当然，毕竟起降是最危险的过程，一不留神，都可能会出意外，只有人操作，才能避免这种问题。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不需要人操作，就能滑跑起降的飞机吗？”

“当然有啊。”王领导开口“他们太平洋集团改装的歼六，不需要人操作，完全自主起降啊。”

“这不可能，哪怕一阵横风，都可能会吹偏了航向，必须要时时刻刻调整，他们太平洋集团，还能玩无人起降？”

“对啊，加各种传感器，确定飞机状态，还有用摄像机，随时监控跑道，他们的飞机起降，需要有清晰的标志线，不过这也不算啥缺点……”

李铭彻底惊呆了。

“他们给空军展示过了？”

“对啊，前几天展示过了，当时，咱们也都震惊了。”王领导继续说道“起降不需要人操作，飞行过程中就更是不需要人来操作了，完全自主飞行，起飞前设定程序，就能根据程序需求来飞，如果中途遇到各种变故，还能自主选择是继续执行任务还是返航……”

李铭感觉到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自己听错了？这简直只有外星人才能做到好不好？他们太平洋集团是怎么做到的？

“王领导，这种技术，恐怕连美国也没有吧？”

“没错，美国也没有，在这个领域里，我们的技术是最强的！”王领导说道“这就是太平洋集团的强大实力！对了，你们的无人机，有这些功能没有？”

李铭原本是来报喜的，但是现在……还报个屁啊，各方面都比不过太平洋集团！

不，还有一个地方能比过！

“怎么了这么多先进装备，改装费用不低吧？”李铭没有回答王领导的话，小心翼翼地问道“会不会比歼六的价钱还贵？”

“是啊，初期改装的费用是挺高，不过，只要大规模量产，成本就能压下来。”王领导说道“比如说，改装一千架歼六的话，每架的改装成本就能压缩到一百万以内。一百万，也就是一枚巡航导弹的价格，我们的歼六改装成巡航导弹，也是最强的巡航导弹！而且，再过几年的话，改装价格会更低……对了，如果顺带着给陆军改装坦克的话，价格也会降下来。”

同一时间，某大院。

“小锋，你小子最近忙得很啊！好长时间没过来了！”李润柱的语气有些不满“如果有事，咱们还得过去找你，感觉是越来越生分了啊。”

“李领导，您都说了，我最近忙得很，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嘛，现在这有了时间，我就过来了啊！”秦锋笑呵呵地看向身后跟着的邓小龙手里搬的箱子“咱们太平洋集团最新生产的方便面，西红柿打卤面的口味，要不要尝尝？”

“哼，可别想区区一箱方便面就把咱老李给收买了！”

“李领导，如果您不要，那我可就送给其他领导了……”

“你小子，越来越放肆了啊！给老子放下，不过，只有这一箱不够，至少还得再来两箱！”

“当然有，龙哥，接着从车里搬！”

“好！”

邓小龙跟着秦锋走南闯北，见识颇多，对秦锋和领导们相处的这种方式，也是很好奇，这秦总从来没有见大领导的那种紧张，就仿佛是……见长辈一样，而这些领导，也都不怎么客气，该说啥就说啥，仿佛没有了官场的那层伪装一样，倒像是个长辈。

这秦总，厉害啊！

两人坐下，秦锋随手拿起李润柱的水杯，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不错，好茶！李领导，给我带点？”

“哼，就知道伱小子不走空，龙井茶，一共两袋，你装一包回去。”

“好。”

秦锋还真随手把茶叶罐打开，把里面的袋装龙井塞了一包进自己的口袋。

“李领导，那些米-24咋样？”

“除了个头大点，没什么其他问题。”李润柱开口“这批米-24，是解决了咱们陆军航空兵的燃眉之急，不过，咱们觉得，还是得走西方路线，发展专业的武装直升机和专业的运输机，你小子可别总是帮空军，也得帮一帮咱们的陆军，你们也开个直升机公司怎么样？”

太平洋集团在大力发展航空工业，客机、战斗机、发动机，各个方面都有涉猎，目前成果也不少，不过，暂时还没有涉猎过直升机。

毕竟，直升机太小众了。

秦锋赶紧摇头“这可不行，直升机行业，本来就没有多少利润，咱们要是进来，现有的两个直升机公司怕是得倒闭，还不得骂死我们。”

“市场竞争，能者居之，没本事的，就该倒闭破产。”李润柱说道“你们……该不会是没这个技术吧？”

这种小儿科，秦锋当然不会上当“没错，我们就是没这个技术。”

一句话让李润柱没的说了。

秦锋又思考了一番，开口说道“实际上，直升机还是有很多缺陷的，虽然能垂直起降，但是水平飞行的速度太小，并不适合军队装备。”

直升机能垂直起降，靠的是头顶的旋翼，这东西可以提供足够大的升力，但是在水平飞行的时候，又会阻碍飞机的前进，最快的直升机也没法突破四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就是因为这东西阻力太大。

这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