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柱就是一根光溜溜的铁柱,平时想要爬上去就很困难,更何况此刻已经受了不少伤的彭子邶。
不过生死之前,人的潜力是巨大的,不怎么会爬树的彭子邶此刻用尽了力气,如同一只毛毛虫,不停地向上蠕动着。
支撑柱顶端是有焊接分叉的,彭子邶爬到那个位置,受伤的左手直接穿过分叉钢管的缝隙,卡住了自己的身体,阻止了向下滑的趋势。
右手快速打开背包,拿出一卷绳子,单手操作,将绳子穿过钢管缝隙,绕了几圈后,又将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上。
扯了扯绳子,确定固定好了,彭子邶抽回左手,微微松了口气。
几乎在这瞬间,彭子邶就感觉自己的力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头脑也开始发晕,手臂与身上的剧痛也渐渐浮现,并且越来越烈。
综合状态正在掉落,从百分百一直降低到百分之五十。
忍着剧痛,咬着牙,彭子邶向下看了看,感染者们围在支撑柱边,嘴里不停地发出那种独特的‘呵呵’声,声音响成一片,让他想起了小时后隔壁家养的鸭子,不过一个是‘呵呵’,一个是‘嘎嘎’。
也许是闻到了血腥味,那些感染者各个都面目狰狞,疯狂无比地伸着手不停地抓挠着,有的更是不停地跳跃着想要抓住彭子邶的脚。
看了看数量,很多,里里外外围了七八圈,少说得有七八十只。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彭子邶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想着该怎么破局。
支撑柱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问题,但并不排除出现意外的可能性。
其实想要平安离开也简单,那就是解决掉下面围着的所有感染者,只是方法虽然简单,但操作难度可不简单。
现在彭子邶只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什么力气,而且他身上的伤口还在留着血,左小臂上更是少了一块血肉。
于是,彭子邶打开背包,拿出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碘酒、酒精纱布等东西。
用绳子固定好塑料袋,确定不会掉下去后,彭子邶拿出一瓶酒精,打开盖子,就要往左手伤口上倒。
只是还没有倒下去,彭子邶就收回了手,拧上盖子,他伸手从旅行背包里拿出一条毛巾,折叠了折咬到嘴里后,才重新拧开酒精瓶盖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酒精倒在了伤口上。
“呜……”
冷汗瞬间冒出,彭子邶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用小半瓶酒精清洗了伤口,然后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已经用尽所有力气的彭子邶已经没有精力去处理其他伤口了。
他拿出一瓶水,从塑料袋里找到止痛药,消炎药,都吃了一些,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是痛的麻木了,还是止痛药起效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感渐渐减轻,彭子邶那紧皱的眉心也渐渐舒展开来。
……
……
高速公路。
王雨妃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彭子邶与她约定的时间是一个小时,虽然时间还没到,但王雨妃还是非常焦急。
她不时看向之前彭子邶离开的方向,内心忐忑无比。
又过了一会,王雨妃再次看了看时间,发现才过去了四分钟,深深呼出一口气后,下意识转头看向高速公路入口方向。
这一次,她看到了人,而且不止一人。
……
张恒一上高速,就看见了远处那个人影,他本以为是感染者,可拿出望远镜一看,才知道那是一个人,一个背着背包的女人。
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独自在高速公路上,这很奇怪,所以张恒没有着急前行,而是仔细的观察起四周的状况。
除了这段入口,再往前就是高架桥了,想从桥下上高速,不是不能,但非常不容易。
所以张恒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确定前面就只有那个女人,没有别人了。
于是,张恒向后招招手,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随着他一起,上了高速,一路小跑向那个女人的方向。
王雨妃看到那几人,并没有逃跑的意思,因为那几人中,有两人穿着迷彩服,并且全身武装,手中还抱着枪,想来应该是军人。
等那几人离的近了,王雨妃才看清楚,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其中有两个军人,还有三个看样子应该是一家三口。
张恒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四周,以便出现意外时能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他没打算去管那个女人,他现在想的是快速离开这个地方,送雇主一家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回家看看。
只是,张恒不想管,其他人可不想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