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魏冉闵懵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些观众。

陆子羽收回了自己的剑，他说道：“你一直沐浴在胜利之中，你自然无法感受失败者的感觉，你赢了，你就是所有人喝彩的对象，他们的欢呼，他们的尖叫，都是在褒奖你！”

“可悲的你，却以为是你的胜利带来的欢呼，可惜你错了，你错的太彻底了！”

“因为你给这些赌徒带来了利益，他们喝彩的对象不是你，而是他们赢的的金钱！但你若是失败了，就像现在这样，人们会唾弃你，会咒骂你，完全不会将你当做人，而你所有的荣誉，都会被打败你的胜利者夺走！你看，就是这样！”

陆子羽说着，他举起了双手，就和他估计的一样，当陆子羽举手时候，全场欢呼。

人们挥舞手中的丝帕，声嘶力竭的呐喊，他们在庆贺，在庆祝。

因为今天……

旧王退位，新王登基！

“子羽！子羽！子羽！”

人们喊着陆子羽的名字，为了陆子羽的胜利而歌颂。

但是陆子羽看透了这一切，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存在的价值，你只是他们亵玩的工具，他们取乐的方式，没有一个人尊重过你，你变成失败者，你就算死了，他们谁会为你难受？那些被你杀死的对手，他们每一个人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光辉时刻，但是他们死了……可还有人记得？他们的尸体会被当成垃圾，他们的灵魂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就想从未来到过这里一样！”

魏冉闵心中震撼无比，他从未感受过失败带来的感觉，因为他一直都在赢，从未输过。

“这是荣耀么？斗士们毕生都在追寻这个所谓的荣耀，你认为这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情？”陆子羽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觉得很可悲……因为在这罗刹城，人类甚至于没有生存的权利，斗兽场所有人的行为，都是兽人们取悦的方式，只要这些人愿意，他们可以随时杀了你，而你死的将会毫无价值……”

“难道我这些年接受的都是……虚假的荣耀？”魏冉闵嘴唇颤抖。

陆子羽摇头笑着：“这根本不是荣耀……而是嘲笑，嘲笑我们本来是高傲的人类，却要被迫接受两脚羊的命运。”

“杀了他，杀了他！”兽人们开始起哄了起来，都朝着魏冉闵指了过去，他们在怂恿陆子羽。

但陆子羽早已经看透了一切，让老沙收回了神通之后，他也回到了台上说道：“大酋长，我已经完成了挑战，希望您也能履行诺言。”

“好！区区一根朱钗而已。”石虎笑道，“小子，你很强大，我很欣赏你，我这里正好缺少一个大将，不如你离开这个杂种，然后来我的斗士团里面，我这里有美酒和女人，还有吃不完的食物。”

“多谢大酋长的好意，但我既然跟随石夫人，那我也打算一直跟下去……”陆子羽接过了朱钗说道。

“哼，你很快就会改变主意的。”石虎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个鱼人卫士快步的走了过来，他说道，“大人，您刚才去了一趟宝库，整个宝库……都已经被搬空了……”

“什么？！”石虎脸色大变，他朝着远处的魏冉闵看了过去，“将这废物带回去，竟然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

“带，带去哪里？”

“水牢！”

“是！”

……

跪在地上的魏冉闵，看着苍天，看着那些散去的观众。

曾几何时，他认为自己就是荣耀的化身，自己就是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