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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齐襄公与文姜一行送走,鲁桓公回到驿馆歇息。
鲁桓公随身大夫申糯(nuò)找上门来。
“‘女有室,男有家’,自古以来都是要受限制。不能亵渎这种道理,否则就会生乱子。女子出嫁,父母若在,每年探亲是自然,现在夫人父母都不在了,没有听说妹妹探视兄长的道理啊。鲁国是礼仪之邦,怎么能做这样不拘礼节的事呢?”大夫申糯对鲁桓公放文姜进宫持不同意见。
鲁桓公觉得申糯说的有道理,但自己已经答应了文姜,不好改口不同意。况且人已经离开驿馆,自己不好派人追出去,再说那样也会得罪齐襄公。
别人哪里知道为迎接文姜回齐,齐襄公早有准备。齐襄公得到文姜要回国的信息,事先命人掘地建造地下密室。将文姜接回宫中后,没有给文姜见宫中任何人的机会,而是直接带到密室另设私宴。在地下密室中,下人早已将丰盛酒肉摆好,齐襄公要与文姜单独饮酒叙旧。
酒席摆在两人中间,两人举杯,四目相对,早迸发出星火。十八年的离别之苦,就像被晒干的柴草,被相见感情迸发的星火所点燃,一时间燃烧起来。两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樽酒下肚,齐襄公想起了文姜出嫁时候的红绸盖车。顺口吟出当年文姜给自己留下的那个字条诗句:
“桃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讵无来春!叮咛兮复叮咛。”
文姜喝下酒后,听到齐襄公还能吟出当年的送别诗来。心里早已沉醉了。文姜捂嘴笑了,那声音让齐襄公想起了当年一直让自己心里痒痒的文姜。
“你还记得当年的字条。我可记不住你当年写的是什么了。”
文姜略作思索,一句一句地吟出了当年姜诸儿留给自己的诗句来:
“桃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苴。吁嗟兮复吁嗟。”
齐襄公胸中燃起了当年姜诸儿的渴慕的欲望之火。他挥手呵斥侍从退下。在他精心设计的地下密室里,与文姜拥抱在一起,打破了兄妹的界限和规矩,做起了苟且之事。
密室深宅,这兄妹俩无所顾忌,发泄着十八年来一直没有实现的欲望。
密室中因两人迷恋不舍,一边喝酒一边作乐。酒后便留宿密室,因为睡得很晚,日上三竿,仍裸拥在一起。
鲁桓公见文姜彻夜未归,在驿馆自己冷冷清清。心中未免疑虑,昨天申糯大夫的话又响在耳边,不禁有些焦躁。他派身边人到宫门外打探信息。身边人来到齐宫大门前,见到宫中的人就仔细问宫中情况。多数人都不知道内情。偶尔有人知道就道出一些细节来。
有人说:“姜夫人自入齐宫,只是兄妹叙情,并无他宫嫔相聚。”
有人说:“国君为迎接文姜夫人,特意修建密室,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说者神神秘秘,听者不禁有些惊悚。
待出去的手边人回来报告给鲁桓公,鲁桓公顿觉心惊肉跳。预感事情不妙,恨不得一步跨进宫中,察看真情。
鲁桓公疾步来到宫门前,恰好有人报:“鲁国国母出宫!”
鲁桓公就见文姜衣着不整,面有几分惺忪,却不无荣光与满足且落落大方地走出宫来。鲁桓公气不打一处来,披头就问:“昨天进宫都与谁在一起,彻夜不归?”
文姜满不在乎地说:“我在同连妃饮酒啊,怎么了?”
鲁桓公平静下来,目光却更加犀利:“你哥哥姜诸儿没有来陪酒?”
文姜回答说:“我哥哥没来。”
鲁桓公冷笑着:“这就怪了,就凭兄妹之情,十八年未见面,连妃请你,兄长不来相陪?”
文姜马上改口说:“饮至中间,曾来相劝一杯,马上便走了。”
“为什么喝完酒还不出官?不出宫在哪里安寝?是谁相伴你就寝?”
鲁桓公一连气地问了诸多自己不放心问题,硬是把文姜给问急了。只不过心中有猫腻,不好轻易发火。
文姜说:“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夜深不便,连妃挽留,宫中许多空房,妾自在西宫过宿,回顾往日的闺房,连妃又派宫娥侍候,你有什么怀疑的。”
鲁桓公仍不罢休:“姜诸儿在何处睡?”
文姜听着鲁桓公的话不觉脸色红了起来说:“我做妹妹的怎管哥哥睡处?又是在他齐国,你问的太可笑了!”
鲁桓公不依不饶:“只怕为兄的,倒要管妹妹睡处!”
“你这是什么话?”文姜有些急了。
“什么话,我听说姜诸儿为你归来特意建造密室……”
文姜听到鲁桓公说出“密室”来,感觉自己这点丑事都被他掌握的清清楚楚。口中抵赖已经没什么意义,索性就耍起泼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哭啼啼起来。
鲁桓公身在齐国,无可奈何,心中虽然忿恨,却不好在这里发作。回到驿馆便派人向齐襄公告辞。
齐襄公自知结下孽缘做下孽事难以放心,在文姜走出密室开始,自己的房间就派人跟随暗中盯梢,打探鲁桓公夫妇相见情形。
回报说:“鲁桓公夫妇发生角口,如此如此……。”鲁桓公甚至把“密室”都说出来了。
齐襄公正不知如何是好,又见鲁人求见,说鲁桓公要告辞。心想:自己和文姜的丑事泄露了,这可怎么办?他想了想说,要为鲁桓公夫妇作饯行,请鲁桓公夫妇去牛山一游。
鲁桓公与文姜闹得不可开交,对齐襄公之约推了几次,推不过,只得从命随驾出郊,完成齐襄公的饯行。
文姜闷闷不乐,说什么都不与鲁桓公同行,自留驿馆休息。
此时的齐襄公已经有了作恶打算。
一则齐襄公舍不得文姜回去,相隔十八年,刚刚见面就要草草离开,于心不忍;二则齐襄公担心鲁桓公此一去怀恨成仇,文姜没有好日子过;三则齐襄公一直忌恨鲁桓公帮助纪国之事。这是齐襄公最在意的事情,父公临死之前,还是把灭纪大任交给了自己,有鲁桓公在,如何能单凭齐国来灭掉纪国。与公与私他齐襄公心里就有了趁机结果鲁桓公的想法。
于是在去牛山之前,齐襄公私下里叫来姜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