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城主府内。
宋江面露喜色,他急着问道:“这都是你亲眼所见?”
一名鼻青脸肿的信使趴在一个厚垫子上点了点头,“是的,哥哥,这都是属下亲眼所见,句句属实。”
宋江闻言思索片刻,随即笑着问道:“兄弟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了。”
那信使拱手回道:“哥哥过誉了,哥哥将此重任交给我等,我等岂能不全力以赴,丝毫不敢辜负哥哥的重望!”
宋江笑着点头,他问道:“不知兄弟是何出身?”
那信使回道:“回哥哥的话!吾名李柯,两月前投奔梁山,后辗转至石秀哥哥麾下,如今担任梁山步军标长一职!”
宋江闻言笑道:“原来是石秀兄弟麾下,怪不得李小兄弟如此胆识过人。”
李柯拱手回道:“哥哥过誉了,吾等皆为替天行道,皆愿为梁山赴死!”
“好好好!”宋江颇为满意的笑道:
“吃饭多亏了你和时小兄弟,才没有坠了我梁山的颜面,才使我等探查到秦军的机密,看透他那纸老虎的面貌!”
说着,宋江便笑道:“尔等奔波劳碌一天,先下去好生休息吧,我已派人去叫安神医为二位兄弟好生医治。
等二位兄弟伤势好了些,能够下床行走后,你便与时小兄弟来我身边做事吧。”
“多谢哥哥!”李柯与同样趴在厚垫子上的时尖端皆是大喜。
而宋江则是接着说道:
“来人,将时小兄弟与李小兄弟今日的英勇事迹传遍梁山!
再升二位兄弟为我梁山步军都尉,赏黄金百两!
日后凡大小宴席,皆与我等兄弟一同入宴!”
屋内的众使者闻言皆是出乎预料,神情中还带有一丝悔意。
而时尖端与李柯二人闻言更是大喜过望,他们当即要爬下厚垫子,却被宋江伸手止住。
“二位兄弟切莫激动,你们为我梁山出生入死,而我梁山向来是赏罚分明,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同时宋江将目光投向二人身后的众使者,笑着说:“诸位兄弟此次表现也是不俗,当赏金五十两,望诸位兄弟再接再厉!”
“多谢哥哥!”众使者激动的拱手道。
这五十两,如今抵得上二十多万的龙币了!
随后宋江点了点头,众多使者便将时尖端与李柯合力抬了出去。
宋江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也是露出笑意。
他对着一旁的吴用笑道:
“军师,看来我梁山异人中还是有些人才的,他们这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意外之喜了。”
吴总也是应道:“刚刚我们已经分批问完那些使者了,看来这十余人中,仅仅只有时小兄弟没有坠了我梁山威风,仅有李小兄弟心事敏锐,察觉出了秦军的异象。”
吴总微微叹了口气,“至于其他人,皆是那浑水摸鱼的酒囊饭袋啊。”
宋江也是默默颔首,不过他却是笑着说:
“怎么也是代表我梁山出使一趟秦营,自然不能寒了诸位兄弟的心。”
宋江没有在意那些使者的表现,而是笑着说:
“不过据李小兄弟所说,他们沿途所见的秦军士卒皆是生龙活虎,而他借口打水之机,沿途偷偷暼到的那些秦军士卒,则是面黄肌瘦、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宋江的眼中闪烁,语气有些兴奋的说:“军师,看来那秦军真是缺粮了!”
吴总点了点头,但却是沉吟着说:“不过那李小兄弟借口打水之机,发现的种种,是否有些太过巧合了?”
宋江闻言不屑的说:
“真的终究假不了,而假的也是真不了。
那时小兄弟身为铁牛举荐之人,被杀威棍打成那个样子也是一声不吭,活脱脱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而那李小兄弟则身为石秀兄弟举荐之人,想来也是因为他身上那股不怕死、敢打敢冲却又心细的性格,得了石秀兄弟的赏识。”
宋江胸有成竹的笑道:
“而李小兄弟这种性子,即使不借着打水的机会,也会寻找别的机会。
而那秦军已是粮荒,粮食越来越少,就算想要装成吃喝不愁的样子,也只能是表面功夫。”
吴总见宋江这么说,也只能应道:
“如果李小兄弟所言非虚的话,那便与哥哥您刚刚收到的消息相互印证,想来应该是错不了。”
宋江缓缓说道:
“斥候来报,那秦军士卒不断押着山中野兽的尸体回到秦营,据说附近山林之中,已是蚊虫密布,连手掌大的活物都见不到了。
而那林跃也不断调兵赶回昌平县城,避免继续坐吃山空,同时我们在砀郡郡城中的探子也传回消息,说那将闾的确是回了砀郡郡城。
这与徐言给我们传回砀郡调拨粮草之事相互印证,如今再加上时小兄弟与李小兄弟深入秦营看到的消息,想来是作不了假的。”
宋江顿了顿,胸有成竹的说:
“那林岳没有直接打死时小兄弟,钦佩是假,不想与我等彻底撕破脸皮,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才是真的。”
吴总摇着羽扇说:
“不过看那林岳的意思,还是有些不太服气、依旧是瞧不起我等。
想要和谈,恐怕还真要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这样那林岳真正的惧我等如虎。那时方才能正视我等,我们才能真正坐在一起去谈。”
宋江闻言有些沉默,片刻后他问道:
“那军师你说,这场仗我们该怎么打?”
“能大打便不小打,能早打便不晚打,
我等最好趁着那秦军粮草未到之际,必其功于一役,一战便迫使那林岳下定决心!”
吴总沉声道。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等当派出一队探子,深入秦军后方,摸清楚他们的粮草到底何日能够送达!
还需另派出一队斥候,密切观察秦营,通过细节判断秦军的缺粮状况,等到他们真正无以为继之时,便是我梁山出兵的时机!”
宋江闻言重重点头。
......
两日后,午时。
爱戚城,
时尖端一瘸一拐的走向城主府,而他身边则跟着脸上仍有淤青的李柯。
李柯有些惊讶的说:“时兄弟,你这伤势好的这般利索?”
时尖端笑着点点头,他说道:
“安神医直接给我扔下两瓶灵丹妙药,我这才能下床。”
说罢,他望了李柯一眼,问道:“怎么,安神医没给你么?”
李柯闻言有些惊讶,他摇摇头,“安神医来了看了看我的伤势,说只需静养两日就能好了。”
时尖端笑了笑,“那还好,李兄弟你这都是外伤,你可不知道我是遭老罪了。”
李柯也是笑道:
“时兄弟,多的我就不说了,任谁看了都不得不赞你是条汉子!况且时兄弟你这顿打挨得也算是值,如今兄弟你可是成了宋江哥哥眼中的红人啊!”
“彼此彼此,此番也多亏了兄弟你,我等才能发现那秦军外强中干的事实。”时尖端笑着说:
“这趟哥哥将我们两个带在身边,以后我们哥俩还需互相照顾啊。”
“那是当然。”李柯点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