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江此刻则在花荣耳边轻声说:“花荣兄弟,你速回梁山请卢员外来此,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花荣点了点头,随即便悄悄离席。
......
秦军大营,
林跃坐在大帐之中,仔细思考着制定的计划有没有什么纰漏。
毕竟那吴用可是绰号“智多星”的人物,虽然没什么战略眼光,但其谋略却是不缺,计策更是阴险,但没有他的计策,梁山也无法发展成如此势力。
所以他心中也有些打鼓,不知道吴用会不会看出透他的计划。
他想了想,一时也没有头绪,只得将程昱叫了进来。
他与程昱解释后,程昱沉声回道:
“主公,若说纰漏之处,倒是有两处。”
林跃闻言说道:
“仲德快快请讲!”
程昱抚了抚他那美髯,缓缓说:
“主公,若是那丁桐真是卧底的话,当命其放弃粮仓,转而向昌邑县城靠拢,亦或是命其转而负责押运粮草,总之要给他营造出一种我大军急缺粮草,甚至是刻不容缓的景象!”
“仲德你说的有道理。”
林跃闻言缓缓点头,程昱所说果然不错,他倒是疏忽了这一点。
若是秦军粮仓被烧毁的话,没理由继续让他们留在那里,更没理由让这三万“疑兵”继续坐吃山空!
他说道:“我马上下令命其赶赴昌邑县城,负责向秦军大营押运粮草!”
程昱缓缓点头,他接着说:
“这第二处,则是主公您。主公您今早虽演了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但您还是太淡定了,您想想,若是此刻我军的粮食只剩三天,主公您会怎么做?”
“只剩三天?”林跃喃喃自语,忽然恍然大悟。
他笑道:“我当做出最后一搏,看看能不能一举攻破爱戚!只有当最后一搏也无用时,才会想着撤军。”
程昱笑着点头,“主公,那爱戚城此刻定然守卫森严,但我等也要去试一试。”
林跃点头应道:“好,我今夜便下令夜战攻城,做出殊死一搏之态。”
“主公英明!”程昱笑着拱手,他说:
“主公可再向爱戚城内洒下那“投诚文书”,总之一切能使得手段都使出来,那梁山才能放心。”
“我知道了。”林跃笑着点了点头,他拱手道:
“多谢仲德先生提醒!”
......
晚间,
城主府的一处房间内,
宋江伏案,许久半晌,他才双手拾起信纸,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他又仔细端详了片刻,逐字逐句的望去,却是忽然眉头一皱。
宋江双手合在一处,那纸张被他揉作一团,随即便扔进了旁边的火炉中。
他再度于桌子上铺上一张宣纸,单手挽袖,另一只手持笔继续书写,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
忽然,房门被猛地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宋江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他面色凝重的望着已然铺满半个纸张的文字之上,多出的一道墨迹,叹了口气再度将其揉作一团。
他本就黝黑的脸上此刻宛若锅底一般,抬头黑着脸问道:
“铁牛,何事慌慌张张的?”
李逵闻言当即说道:“哥哥,那秦军攻城了!”
宋江闻言问道:“多少人马?”
李逵连忙回道:“目前还看不太清楚,但绝对不少!”
“不少?”宋江自顾自的说了一句,随即问道:
“兄弟们还顶得住么?”
李逵挠着头笑着回道:“哥哥放心,您上午刚刚说了让我们加紧防备,故而兄弟们都没敢大意,目前来看还顶得住。”
宋江思索片刻后便吩咐道:
“铁牛,你赶快回去协助守城,并且告诉他们,爱戚城头不容有失,但无论发生什么,我梁山士卒也不得出城!”
李逵笑道:“哥哥,我们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反攻过去?”
“胡闹!”宋江瞪了李逵一眼,他沉声说:
“没有我的命令,爱戚城的四座城门谁也不许打开!更不可出城作战!
违令者,斩!”
李逵闻言嘿嘿笑道:“哥哥,俺铁牛开个玩笑,哥哥莫要当真!”
宋江尤有些不放心的说:“铁牛,万不可出城,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李逵闻言也是正色回道:
“是!哥哥!”
随即李逵便快步向外跑去。
而那边李逵刚走,吴用便来到书房,他敲了敲门,待宋江应允后吴用便走了进来。
他拱手笑道:“哥哥,看来那林岳小儿是忍不住了。”
宋江闻言忽然笑了起来,他淡淡道:
“这少年人就是容易意气用事,这若换做是我,我当即会趁着夜色向昌邑撤去,只留下一支精兵守在这附近即可。
毕竟人若在,便是根基未损,向昌邑县城退去后,重整旗鼓还有再来的机会。
而这狗急跳墙般的夜战攻城,依我看除了徒添人命外,什么效果也没有。”
而吴用也是笑着回道:
“哥哥您说的不错,上兵伐谋,我先前还尚有些疑惑,但今夜看到林岳小儿此举,方才相信那林岳当真是胆怯了。”
“年轻人嘛,又是一帆风顺的成为侯爵,难免心气高一些。
而我宋江今日便让他知道,我水泊梁山可不是他能随意欺辱的。”
吴用笑道:“哥哥英明,那林岳小儿如今更是再度洒下了这些,恐怕是真走投无路了。”
吴用将一张纸放在了宋江的桌子上,
而宋江低头望去,见到那则“投诚文书”后,更是笑出了声来,
“看来这林岳小儿果真是黔驴技穷了,事到如今还幻想着着我梁山兄弟的投诚之事?
殊不知我爱戚城早已是固若金汤,他今夜攻城也注定将会无功而返!”
吴用笑着说:“哥哥您说的不错,不过这和谈之事,我等当早做准备,毕竟现在这个时机可谓是千载难逢。”
宋江点点头随即喝道:
“军师,传令下去,明日午时,召几位兄弟来此地一聚!
我们共商应对秦军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