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营,林跃吩咐守营士卒严加境戒后,便去寻找程昱。
程昱此刻正在一处校场外望着前方的俘虏,他见林跃到来,便连忙拱手笑道:“主公!”
林跃笑着问道:“仲德,安排的如何了?”
程昱回道:“主公,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林跃微微颌首,问道:“那现在就可以将他们给放回去了?”
程昱思索片刻后便回道:“刚刚李义府已经将放他们回去的消息告诉他们了,并且将投诚的细则也与他们说清楚了,属下从他们眼中看到了浓厚的欲望,所以现在就只差杀人立威这一步了。”
林跃听后缓缓点头,“那就尽快准备吧,头天黑前要让他们回到爱戚城,不然一旦天黑,说不准梁山那群草寇将对他们做出些什么。”
程昱应道:“诺,主公!”
随后林跃便便直接向大帐内走去,毕竟一群梁山俘虏,也不值得他亲自去杀。
但等他走进大帐,却发现将闾并不在帐内。
他有些疑惑,将守门的苏庚与张达叫了过来,问道:“你们可知殿下去哪了?”
苏庚回道:“半个时辰前来了个黑衣甲士,殿下便去营门处寻那人去了,便一直没有回来。”
随后张达则是补充道:“武安都尉随殿下一起去的。”
林跃点了点头,有武安国在,又是在大营内,将闾的安全自是不必他担心了。
随后他想了想便去寻找墨同,毕竟晚上还要靠他。
而等到他来到墨同的营舍后,却发现墨同也外出不在。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守门的甲士:“你知道他去哪了么?”
那名甲士摇了摇头,说:
“回禀侯爷,墨兄弟没有说他去哪里了。
不过想来墨兄弟很快便会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林跃好奇的问道。
那名甲士回道:“墨兄弟可能是有些烦闷,故而每日都会出去一段时间,每次也都大概在这个时候便会回来了。”
林跃深吸了口气,如今这个时候,墨同瞎出去跑什么?
若是被那梁山贼寇擒了去,到时候他就很是被动了。
而也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林跃的背后响起:
“侯爷?”
林跃当即转身,随即看到是墨同后便不禁松了口气,他有些埋怨的问道:“你去哪里了?”
“我?”墨同闻言有些紧张,他连忙解释道:
“我...我溜达!”
“溜达?”林跃有些狐疑,他看墨同有些不自然的样子,但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说道:
“最近尽量别出大营,如今正值两军对阵的关键时期,外面眼线密布、很不太平,若是梁山那群贼寇给你抓了去,到时候你说我得拿出多少梁山贼寇才能将你换回来?”
“我知道了。”墨同闻言点点头,随后他问道:“你今日怎么来找我了?”
林跃见状笑着回道:“我找你当然是...有事相求了。”
墨同闻言松了口气,他没好气的说:“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进来说吧。”
墨同说罢便向营舍内走去,而林跃则是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等到了营舍内,墨同便倒了杯水放在林跃面前,坐在对面问道:
“什么事,说吧。”
林跃手握着水杯笑道:“昨日彭越来了,同时带来了两百余艘战船,我想着他麾下也有着一些工匠,便想着让你去指导一番,改造一下那些战船,到时候水师的胜算便更大一些了。”
墨同闻言皱着眉头问道:“那些战船在哪里?”
林跃回道:“现在应该在大野泽的某支支流上,不过你要是去了,我便让他们停在原先的船厂中,到时你过去改造便好。”
墨同闻言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他沉声说:“我不去,我就待在你身边。”
“你不去?”林跃面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他问道:“怎么了?难不成现在晚上那个“东西”还来找你?”
“那倒是没有。”墨同摇了摇头,他缓缓说:
“只不过是我觉得如今最安全的地方便是这个大营内了,我担心回到船厂我性命堪忧啊!”
“怎么会?”林跃安慰道:
“如今我们已将大军推入到爱戚城下了,后方再无梁山草寇的身影,你就放心吧。”
墨同仍旧是摇摇头,“那若是梁山草寇顺着大野泽,沿荷水而下,到时我待在船厂,岂不是成了那待宰的羔羊了?”
林跃闻言也是面露难色,他缓了缓说道:“如今彭越麾下有两百余艘小船,虽然不能够与梁山水师正面厮杀,但想必把控住荷水一带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见墨同仍旧是面色凝重,便补充道:“我再让砀郡守军分兵驻扎在船厂周围,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墨同仍旧是摇头,他沉声说:
“其实我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被人给盯上了?”林跃闻言有些疑惑,他问道:“你刚刚不是说那个“东西”没有再来找你了么?”
“不是那个,而是一群异人。”
墨同解释道:
“前段时间钜子给我来信,说江湖上已经有人打探我的消息,更有一群异人前往我墨家登门拜访,想要了解关于那支“墨枪”的事。
钜子闻言便将其驱逐了出去,同时让我小心一些,最近让我不要乱跑,毕竟虽然我手中的墨枪只是个试验品,但也称得上是我墨家如今的最高级别技艺,告诫我千万不能让墨枪落在别人的手中!”
林跃闻言当即站起,他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墨同解释道:“我想着你如今到了反攻之时,还是不要分心查探他们的下落为好,况且钜子已经将此事传递给了咸阳,我想着只要在大营内不出去,便不用担心。”
林跃闻言缓缓坐回原位,他下意识喝了口水,随即问道:“始皇帝知道了?”
墨同回道:“我想应该是知道了。”
“那陛下为何没有派人来保护你?”林跃好奇的问道。
墨同淡淡道:“我在军营内,还需要谁的保护?”
林跃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后恍然大悟道:“也是也是,你看我这脑袋。”
墨同见状撇了撇嘴,有些无奈。
而林跃则说道:“那你便留在这里吧,毕竟墨枪和你对于我、同时对于大秦来说,远比那些战船的要重要得多。”
“这话听着还挺顺心的,如果能去掉墨枪就更好了。”墨同轻笑道,随即他问道: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
林跃笑道:“就是你现在还有没有那个纸鸢了?”
墨同闻言一愣,他回道:
“有啊,怎么了?”
林跃笑道:“当然是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