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襄一路赶回家中,他步伐轻盈,可当他来到家门前,脚步忽地停顿,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那人见到侯襄的那一刻便对其拱手,随后笑着说:“侯兄,别来无恙乎。”
“怎么是你?”
侯襄停下脚步,面色沉了下来。
“正是在下,在下又来叨扰了,还望侯兄莫要嫌弃才是。”来人见状将地面的几斤豕肉,与一小坛酒提了起来笑道:“侯兄,我们进去说?”
侯襄淡淡摇了摇头,沉声道:“徐小兄弟,犬子怕生,一遇生人哭闹不止,就不要进去了。
况且你想要的答案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了,你就不要费那些无用功了。”
徐言闻言面不改色,他仍旧是笑着说:“侯兄你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如今却委身于一什长之位,岂不是可惜?
更何况如今更是乱世将至,难道你真的甘愿就这样浪费你的才华么?”
侯襄面色严峻,他沉声道:“大秦如今正值鼎盛,何来的乱世将至?况且若真有乱世,那也是你们异人带来的祸患。”
“乱的不是我们,而是大秦气运已尽,如此乱世,唯有奋力一搏,方才有一条活路。”徐言淡淡笑道。
“多说无益,若不是因为你们,我也不至于背井离乡、一路逃难到砀郡郡城之中。
况且如今已经日落,你在我家门前徘徊,若是被街坊四邻看到了,难免会传出些许的流言蜚语。如此贱内恐将遭受些闲言碎语,还望徐小兄弟自重!”侯襄伸手示意。
徐言见状摇了摇头,“无论侯兄你信或不信,梁山那群草寇都与我毫不相干。”
徐言望见侯襄那不耐烦的脸色,便笑道:“算了,我明日再来,终于一天侯兄你会知道,加入我们,是侯兄你最明智的选择。
毕竟跟着那刘季的下场侯兄你也知道了。”
徐言说到此处,意味深长的说:
“他不是你的天命。”
侯襄闻言淡淡道:“自不必你操心。”
徐言仍旧面露笑意,他拱了拱手说:“那在下就不打扰侯兄您了,不过您若是改变了主意,我这里随时欢迎您。”
侯襄没有开口,徐言见状也就转身离开。
可徐言刚走了两步,便忽然转身说道:“侯兄,在下善意提醒你一句。”
侯襄见状眉头一皱,只见徐言说道:“那武威侯林岳,绝对活不过两年,还望侯兄你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才好。”
侯襄闻言眼神一凛,却见徐言拱了拱手便再度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很慢,侯襄此刻心中也是有着很大的疑惑,心中天人交战,不过却强忍住好奇,没有开口。
双方渐行渐远,直到徐言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双方不约而同的都叹了口气。
随后侯襄深吸了口气后,便推开门走进院子,他望着院子内蹒跚学步的稚童,与守在一旁的妇人,脸上浮现了些许的笑意。
“老婆,你看看我买什么回来了。”侯襄晃了晃手中的豕肉,随后笑道:“今晚来客人了,我们吃些好的。”
......
而徐言则是冷着脸登上一驾马车,随后他沉声道:“查一查侯襄今日都干什么了,他今日的态度很是反常,我疑惑下便诈了他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反驳,八成是与那个林岳有关。”
“好的,将军。”车厢内的另一人应道。
“嗯。”徐言点了点头,随后缓了缓继续说道:“让人紧盯着林岳,他最近的一举一动都跟盯紧了,无论他出现在什么地方、见了哪些人、说了些什么,甚至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必须一五一十与我们汇报。”
他顿了顿,眼中布满寒意:“我有种预感,我们这次离开的有些晚了,林岳既然能接触到侯襄,那其他人恐怕也被他给注意到了。查清他最近都见了谁,若是与我们的人重合,我们便直接撤离。”
“是。”对面那人点了点头,随后他问道:“那这件事是否要告知将军?”
徐言闻言顿了顿,随后说:“不必了,这些人都是我临时起意,将军并不知情,将军要的只是彭越。
按照我刚刚说的去做,先查清楚林岳最近都见了谁,若是与我估计的一样,便按照原计划,留下一部分人继续追查彭越的踪影,我们直接撤退。”
“是。”那人应道。
随后徐言叹了口气,他掀开车帘,窗外天色渐黑,随即几匹高大骏马从他车厢旁掠过,“哒哒哒哒”的声音回荡在长街上,最终渐行渐远。
......
一柱香的时间后,林跃来到一处院落前,他吩咐武安国看好战马,便带着杨再兴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