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寂不止疲惫地发动猛烈的进攻,虽然和玦相比技术拙劣,但却更具有力量。相比之下,玦看起来更为被动,虽然在游刃有余地闪躲着,但哪怕吃下一击,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应笑楠见两人打得热火朝天,起身变打算逃跑。然后,一束激光从他的腿肚子穿过。
“咕啊啊啊!”他抱着腿惨叫。
“你想跑到哪去?”霖寂的义肢瞄向应笑楠。
“既然这样玦,对不起了!”应笑楠突然朝霖寂撒出一把粉尘,使霖寂咳嗽个不停。而乘着这个机会,应笑楠跑掉了。
“这是什么?”
正喊着,霖寂突然感到浑身发热,口水控制不住地分泌出来,随后,他用狰狞的面孔,对着一旁的少年。
“唔呃”霖寂的身体好像大了一圈,双眼布满血丝。
玦吃惊地待在原地,直到霖寂向自己扑来。他连续翻滚着,霖寂的攻击让他猝不及防,最后一掌攻来,将他拍翻在地。
“咳咳”玦半跪着起身,他抹了抹嘴角,“和之前完全不同,而且没有意识?”
玦吸了一口气,他握紧匕首,“那我就放心了,毕竟现在的你,更不怕疼呢。”
“喔——”
霖寂挥舞双臂,尘土飞扬。就在玦以为他只会扫击实,霖寂的手臂突然像弹簧一般伸长突刺过来,险些划伤玦的手臂。
“远距离对我不利,那么——”
玦这一次主动出击,他俯身冲向霖寂,就在距离半米的时候,他的手臂从脖颈下方划过,一路峰回路转剐向左肩。随后,切断了筋腱后,霖寂左手垂了下来。正当霖寂准备抬起右手反击实,玦便绕道身后挟持住他的脖子。
“给我清醒一点!”
他向霖寂的面部刺去,房水混杂着血液从眼眶内流出,紧接着,霖寂在一阵哀鸣后倒在了地上。
等霖寂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所幸在医院的后面,平时基本没有人光顾这里。
“我怎么在这?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后,这才让他冷静下来。
在回忆了一下先前发生的事之后,霖寂重重地捶了一下地面:“这次非抓住你不可!”
而另一边,玦在避难所里四处寻找着笑楠。
“应笑楠,你在哪!”他一边走一边呼喊着,“大叔,你有见过一个戴着眼镜穿白大褂的人了吗?他腿上还有伤,走路应该一瘸一拐的。”
“这么说好像还真见过”大叔指着高塔,“往那去了。”
“谢谢。”玦挥挥手,转头便向高塔奔去。
他一路跑上塔顶,果然发现了正在眺望远方的应笑楠。玦没有说话,他走到了应笑楠身后。
“哦你没事。”应笑楠平静地说,“也就是说,你把他制服了。”
“是,而且没人发现。”
应笑楠没有回头,他望着天地相交的交界线,眼中倒映的,是忧郁的蓝色。
“我把你卷入了我的复仇计划,你恨我吗?”
玦低下头,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见玦沉默了,应笑楠轻叹一声,又问道:“霖寂他,当时是什么情况?”
“变大变强,但是动作愚钝。”
“是么,没有用‘同化’啊。看来在潜意识里,他还是抗拒攻击你的。”
“应先生,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个份上?难道复仇,就一定要牵扯到其他人的生命吗?”
“玦,”应笑楠扶着栏杆回过头,“仇恨就像病毒,会使人着魔,会不断扩散,从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看了一眼玦,心中仍存着一份失败的愤懑,但不知为何,有一句话在他的心中逐渐浮现出来,直到他说了出来。
应笑楠拍拍玦的肩膀:“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然后,他倒退到了护栏的边缘,在估算了生命的高度之后,在玦的呼喊之中,下坠、下坠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最终还是没有走出来。”玦站在霖寂身旁,面前是铺上黑布的尸体。
“你认为是我的错吗?”
“正如你所说,有些事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我不明白,”玦摇摇头,“所以我不予置评。”
他那不偏袒任何人的所谓正义,此刻却开始摇摆不定。也许谁都没有错,又或许谁都错了,但是谁在乎这些呢?人们只在乎结果——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按惯例来说,你赢了,你就是正义。”玦说。
“可是赢了又如何?死去的依然不会复活。”霖寂语气低沉地说,“少年,你所说的‘正义’,到底该如何定义?正义必胜,还是胜即正义?”
霖寂走出围观的人群,向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应笑楠选择死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给他留下解释的机会和证据,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再相信霖寂他无凭无据替那两个“丧尸”开脱的“鬼话”。
“你跟过来做什么?”霖寂回过头,对身后的玦说,“难不成你也想告发我是Zar?”
玦开始四处假装看风景。
“喂”霖寂放弃了对话,他回到了家,看着那个无人的、空落落的板房。
不知过了多久,三天?还是一周?霖寂和玦已经相识,玦也成为了“稀烬”的一员,仿佛一切又回到正轨。
“霖寂,所长叫你。”
“什么事?”
收到通知的霖寂来到所长的办公室,看着一言不发的所长,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长?”
“霖寂,”所长转过身,“这一天,还是来了。”
只见他桌上的显示屏,有两个红点正向避难所不断靠近,反应过来后的霖寂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她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