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恭望总算是合上手中得竹简,微微闭目养神后看向一侧虽然腰板挺得很直却有些打盹得紫衣少女,轻笑道:“不用这么硬撑着,可以回房休息片刻。”
紫衣少女被这突兀响起得声音吓了一跳,本来还有些许困意在此时烟消云散,慌乱站起身来弯下腰,正想说什么,却被黄恭望打住,笑道:“打住打住,我可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就只是单纯得想让你回房而已,你这小脑袋瓜里面到底想着什么呢。”
紫衣少女低着头,依旧没有说话。
黄恭望轻笑道:“你可能是想说,上次你不应该带着杨毅下城楼,从而引发之后得祸端是么。”
紫衣少女身形微微凝滞,只是一瞬间,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但黄恭望这等境界得人对于任何微乎其微的得事情都非常得敏感,。
黄恭望笑道:“其实就算你不带着杨毅下城,杨毅也会自己想尽一切办法离开城楼,到时候再外城和内城之中掀起得风浪,可远非如今这般情况了。”
“你和杨毅下城,你就代表着我黄恭望得身份,城内那些人或多或少都需要敬杨毅三分,杨毅再外承即便闹得怎么过火,也不会真正牵扯到杀身之祸,否则的话,你以为那三大家族会那般轻而易举甚至说是态度大逆转得让你们从那里离开?那三家家族算是风月城外城扎根最深得三个,每一个都不能用简单来概括,并且各有心机,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
“内城中我若没有出现,整个淮阳城都会被卷入一场你,他们,甚至是整个淮阳城得家族都看不见得漩涡之中,淮阳城本身保持得微妙得平衡最终就会被倒腾得一团糟,我处心积虑好不容易处理好得淮阳城就会土崩瓦解,到时候我本身作为护城人,对外部对内,只能坐在这个城楼上看着他们互相残杀。”
紫衣少女根本没有想过一个杨毅居然差点让整个淮阳城为之倾覆,下意识咽了咽唾沫,有些疑问道:“可那些人,不都是仰慕黄城主得名声而来吗,按道理来说,只要黄城主你出手,那些人肯定会听话,至少在表面上会做出退让,淮阳城依旧是淮阳城。”
黄恭望似乎是看书看累了,微微扭动了一下手腕,另一只手捏起放在桌旁的茶杯上说道:“哈哈,你这妮子就太高看我了,不过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起初的时候或许还存在,只是现在就不同了,我如今更多像是淮阳城的守护者,无法真正干预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就使得他们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无论上升到什么层次我都没有办法干预,长久以后虽然也有人因为时听到我的名字而来,但更多的时因为淮阳城坐拥整个灵州近乎三成的资源甚至时强者,想要在这里磨练,你应该能够听懂我说的意思吧。”
“如今的淮阳城,我已经无法插手了,这一点上,或许和那位朋友的处境一样,不过也不影响什么,对于我或者说是我们而言,这其实都差不多。”
紫衣少女有些好奇:“朋友?”
这才想起来,似乎黄恭望曾经和她提及过一位远方朋友,至于多远,黄恭望自己说时对门,但一打听居然在泸州。
好家伙,灵州和泸州之间虽然只有一条古河。
但从淮阳城到泸州那可是要走差不多将近一年半载才能看到古河的影子。
紫衣少女自出生起就没有想着那么远的地方,在她眼里,可能一个淮阳城就已经算是自己世界的全部,再往外,只会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至于黄恭望的那位至交好友究竟是做什么的,黄恭望从来没有提及过,但能够让黄恭望都挂在嘴边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黄恭望笑而不语,望向一处天地尽头,一手捏着茶杯一手放下竹简的动作在瞬间凝滞,只是这种凝滞可并非紫衣少女那般,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微妙诧异,如若不是有心人死死盯着黄恭望以秘法加持,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一微妙的变化。
甚至是五境高手用神通,在寻常也丝毫察觉道异样。
更何况是紫衣少女。
黄恭望的变化紫衣少女别说是发现,甚至是一直盯着黄恭望看居然也没有察觉道丝毫不妥,反而是依旧说着什么。
“听说那位年轻天才剑修也参加武林大会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拿下武林盟主之位,哎。”
紫衣少女轻声嘟囔,全然忘记先前的紧张兮兮的模样,亦或者说,她虽然嘴上说自己的是婢女,但在心里,其实早已经有另一种复杂情绪充斥着内心,这种感觉并非是儿女情长,而是相当于亲情。
曾经在自己的非常落魄甚至到即将活活饿死的时候,黄恭望的出现给了她另一种生存的方式。
黄恭望笑道:“如果想,大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远远要比一个小小淮阳城大多,迟早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东西,到时候我也爱莫能助,当然,我倒是希望这一天不会到来。”
这一天,黄恭望说了很多,紫衣少女听到这一席话有些后悔,自己的随口一说很有可能让黄恭望觉得自己是想要从这个牢笼里走出去,但自己怎么可能会这样。
少女说道:“我不会离开城主的,至少此生,我会一直陪着城主大人。”
黄恭望笑而不语,再次将目光落在一处,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