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有些疑惑：“他们？我们不是要消灭这里的妖物吗，即便是妖物再强大，?也要彻底镇压，以防止再次危害事件，您作为长老应该很清楚除妖行的这么一个规矩才对。”

老头子轻笑道：“孩子，你要知道，这个天地间，可怕的并不是邪祟妖物，而是人。”

“除妖行愿意陪那位演着出戏，无非就是想让江州本身的邪物去除，而这个邪祟，并非是景江之下的那个东西，而是我们头顶上的那些人。”

秦月陷入沉思。

少年蹲在一侧，轻轻晃荡着拨浪鼓，一边口中念叨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不顾哦更像是在祈祷什么，究其内容不得而知。

持剑男子喘着粗气有些无法相信道：“什么？我们除妖行和那些普通人死了那么多，只是一场戏？我如今更想知道委托我们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居然会轻轻松松拿着上百号人命在这景江上开这种玩笑？”

老头子本身并不像说这么多，只是有些事情事到如今只能言简意骇道：“在那人眼里，其实我们除妖行的众多人都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当然，并非只是我们是，如果此时并不是除妖行来到江州，而是别的什么宗字打头的宗门，也可能踩进这盘棋局之中。”

秦月脸色深沉：“也就是说，你们其实早就知道，景江之下藏着的，并非是普通的妖物。”

老头子并没有说什么。

秦月继续道：“那么李逵大哥他们，在福城所遭遇的，也在那些人的计划之中？”

老头子无奈一笑：“倘若我能知道这些，还能站在这里，不过唯一清楚的是，福城的结果出乎意料。”

少年停下手中的拨浪鼓抬头道：“李逵一行人只剩下崔东一人，所以超乎了那些人的意料？”

老头子摇了摇头，随手一拨远处飘来的一道水柱瞬间转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随即说道：“福城的事情，除妖行本身作为情报收集乃是当今天下绝无仅有，怎么可能福城的事情那么蹊跷的缺少那么多的情报。”

秦月怒容道：“整个除妖行和众多普通人都成了你们口中的棋子？”

老头子看向缓缓升起的黑影，能够隐约看到黑色的水流正在从其身上缓缓褪去，曼妙的身姿正渐渐展露出来。

老头子轻轻吐了口气。

除妖行也是迫不得已，流浪九州天下只有江州愿意让除妖行存在，虽然代价很大，但结果终究是好的，除妖行能够和一国，甚至整个江州达成共识，无非是让除妖行彻底崛起，自此之后甚至有着开宗立派的潜力。

奈何那些人开的条件实在是太大，甚至整个除妖行都有可能面临重组的情况，之前铺垫下来的除妖行底蕴肯定会打破很多，但之后收获的必然是如今的几倍之多。

而他，可能也是其中之一。

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和他们一同出现在这里。

老头子眯着眼，看着秦月等人漂浮在黑水之上的身形，第一次露出和蔼的笑容：“为了除妖行的未来，只能牺牲我们了。”

景江大阵，轰然崩塌。

带刀人怒喝一声，赵门主身形猛然朝后倒退而出，狠狠的摔入景江之中。

手中断念横举在身前，楚朱望着渐渐露出身形的人影，冷笑道：“三十年前没有将你杀死，今日必然斩了你。”

“好大的口气，呵呵呵。”

阴恻恻的笑意响起，整个景江再次翻腾起来。

如同群龙乱舞，滔滔不绝。

然而，景江之上的那些大佬们依旧是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这一幕，思绪拉回到了三十年前的某个夏天。